楊瑤兒,是曲暖瑤在這個世界的名字。
可是這個名字她以後不會在用。
因為已經有了一個叫楊瑤兒的女子死了。
被遲文修殺了。
“為了讓我們之間的決裂看起來更合理,還是說怕她靠不住,乾脆滅口。”她又一次問道。
遲文修身形一頓,繼續向前走著。
曲暖瑤也不指望他能說什麼,乾脆自說自話起來:
“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那晚我明明隻是撒了藥粉,可她卻被毒死,我一開會以為是西廠人乾的,畢竟了決裂的場麵是西廠最願意看到的。”
“可是當我看到她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會是西廠人乾的,她的房間那麼整潔,她躺在床上的樣子,就跟平時睡覺沒區彆,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出彆人。”
說到最後,她長歎出一口氣,長久的沒再說出一個字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壓抑,沉默的沒有誰說話,直到走出這條巷子,又進入另一條巷子。
在這條巷子快要到頭是,曲暖瑤才說話。
“我不會幫你對付西廠。”
她說著慢慢停下步子,看著遲文修也停下來,轉過身來看著她。
黑夜裡是看不清人臉的,但她想遲文修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不好看。
她等著遲文修開口說出一些什麼,你找死,你說什麼,不想毀約,你以為你是誰之類的話。
卻隻聽他說出一句:“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嗎,曲暖瑤在心裡這麼問自己,然後她點頭:“想好了。”
“即便譚布的目的是得到西廠的權利,成為東西廠真正的主人,你也會幫他。”
“這不一定吧。”
雖然她已經想好要在西廠紮根,可是關於東西廠權利之爭,她這個小人物也不一定,能真的參與進去。
曲暖瑤這樣想著,卻聽遲文修冷笑道:“你以為你在過家家,想玩就玩,想結束就結束,東廠西廠,隻會有一個主人,你選擇了西廠,以為就能逃得掉。”
說完,他深深看了一眼曲暖瑤,轉身就走。
曲暖瑤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琢磨著他這話裡的意思。
等她再追出去,哪裡還有遲文修的影子。
遲文修的話,她明白,不就是她選擇譚布,那就做好成為權利之爭的犧牲品,他以後也絕對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兩人從今天起,就各走各的,誰能笑到最後,誰最厲害。
這算是真的撕破臉了。
曲暖瑤自個找了個客棧,換下身上濕噠噠的衣服,一覺睡醒之後,來到驛館周邊打探消息。
那夥刺客來得蹊蹺,她不敢暴露身份,就算是驛館周圍圍滿了官府的人,她也隻當自己是看戲群眾,直到看到在官兵裡的何海,她才找了個機會把人帶到一邊,去問驛館被燒原委。
原來昨晚他們幾人走後,何海也出了趟門,回來之後,驛館就已經起火,因火勢太大,其它人又不知去向,他隻能去吉江官府找了人。
在驛館廢墟裡,找出三具屍體,都是西廠帶來的人。
至於遲文修帶來的人,那是一個也沒有。
“奇怪了,怎麼就咱們的人這麼倒黴,他東廠的一個人也沒有。”
曲暖瑤不解。
何海也給不出答案,不過何海現在擔心的是生死不知的聞薑。
聞薑到底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曲暖瑤和何海商議後,決定一個人回京,把這事報給譚布,一個人留下繼續找聞薑。
曲暖瑤留下,何海離開。
二人商定了約定見麵的客棧,各自分開。
曲暖瑤對昨晚的刺殺,雖不得眉目,不過隱約猜測跟聞薑這次來收錢有點聯係。
她先是在聞薑曾出現的地方,找那些貓貓狗狗獲取記憶,後麵又四處打聽了關於房家的往事。
房家的往事多是些往前的虛榮假象,不過也得出花魁本名是叫房詩霜,出身花月樓,等等一些事。
刺客這邊的情況毫無進展,聞薑還沒找到,抱著試試的心態,曲暖瑤去了花月樓。
花月樓靠水而建,整個樓裡的姑娘全都是花容月貌。
曲暖瑤隨便找了個美人,打聽起房詩霜。
這一打聽才知道,房詩霜人好好的,在樓裡待著呢。
“姐姐前幾日落了水,受了寒,這幾日都不見客。”來招呼曲暖瑤的美人,聽她一個勁的提房詩霜,故意板起臉來,打趣起她來,“姐姐每日忙得很,小郎君要是想見,那可得好好等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