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她喝多了就得原地尿褲子。
曲暖瑤動動自己身體,臉上掛上笑,用自以為最親近的語氣道:“小哥哥咱們商量個事,你把我鬆鬆綁,讓我鬆快鬆快。”
“惡心,誰是你哥哥。”會也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麵上也帶著厭惡的表情。
被嫌棄的曲暖瑤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太監來著,她正正臉色,重又開口:“你幫我把繩子解開,這樣綁下去,遲文修還沒來,我先死了。”
“你這太監還會胡扯,隻是綁著你,怎麼就會死了,我隔個幾天過來給你你喂點吃的喝的,吊著你的命,保準你就是被綁上十年也活得好好的。”
聽著會也滿不在乎的話,曲暖瑤還真怕她會這麼被綁下去。
真那樣,那還不如早點死了了事。
“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她在會也臉上看來看去,說出這麼一句。
會也嘴角拉了下來,舉起手裡水壺對著她頭頂往下澆水,邊澆邊說:“自以為是,你這個太監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小屁孩。
曲暖瑤在心裡罵了一句,等頭上的水壺拿開,才開口說:“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善良?”會也聽她了她的話,也不知道觸了哪裡的笑點,立刻就笑了起來,“你竟然說我善良,哈哈哈哈。”
好吧,其實這屁孩有點欠揍。
她在心裡說道,臉上還是正經樣子說道:“我是一個太監,可你竟然為了顧及我的感受,沒有讓我麵臨最尷尬的一麵,這難道不是善良嗎?”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會也笑夠了,把水壺往地上一放,伸手拽住她的褲子一邊,“讓你誤會了,那我就讓你看看,我不善良的一麵。”作勢就要往下扯。
曲暖瑤:媽媽披!
她就是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誰知道青春期的孩子這麼沒耐心,完全不聽她把話說完。
“停,停,等一下,你聽我把話說完。”
她說完察覺會也還在扯,繼續道:“我隻是覺得,你特彆像我的弟弟。”
“弟弟?”會也扯褲子的手終於停下,眼睛曲暖瑤那張臉上看來看去,“胡扯,你明明比我小。”
“我隻是看著年輕,其實我都二十了,而且我和我弟弟是雙胞胎。”
察覺到腰上的手停了動作,她歎了一口氣:“我跟我弟弟感情很好,他比我出生隻晚了三分鐘,如果他還活著,應該也跟你一樣高了。”說到這,曲暖瑤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也帶了幾分落寞和悲傷。
會也一時分不清她是真的傷心,還是編了個謊話來騙自己。
“你沒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曲暖瑤反問,見會也不說話,她又說:“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很親切,尤其是你的眼睛簡直跟我弟弟一模一樣。”
“那他怎麼死了。”會也問。
曲暖瑤沉默片刻道:“病死的,他的身體很不好,在去京都的時候,病死了。”
她的臉上帶了些傷感,在會也看不見的位置,嘴角卻上揚的起來。
見會也長久不說話,她又說:“你能幫我鬆開嗎,我真的怕我也會死。”
“不行。”沉默的會也想也不想道。
曲暖瑤抓抓綁在身後的手,放軟了語氣:“我不會跑的,你可以在這看著我,等你走的時候再把我綁上,我隻想讓自己的身體能活動一下,順便上個廁所。”
“你看,你們每天都要把聞薑鬆綁帶走,我也是人,就隻是一會就好,好不好。”
隻是在他在的時候鬆綁。
會也想了想,覺得這個要求也不是那麼過分,“行吧。”
他答應著,為曲暖瑤鬆了綁。
被綁了這麼久,曲暖瑤一鬆開就跌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
她不斷活動著四肢,嘴裡還在跟會也說著感謝的話。
會也就在旁看著她,時不時跟她搭上幾句話。
見她一直坐在地上,乾脆蹲下來跟她說話:“你為什麼要當太監啊。”
“誰想當啊。”曲暖瑤左手揉著右手,開始就著她編的謊話說道:“我弟弟死後,我一個人實在沒法,整天在街上要飯,聽說去宮裡當太監不愁吃喝,我就去了。”
“那你當了幾年太監。”
“兩年多了,快三年了。”
“那你叫什麼,?”
“曲,我叫麻二狗。”曲暖瑤本想說自己的真名,話到了嘴邊又改了。
她還不知道能不能逃走,說自己的真名太不保險,還是說那個假名比較好。
她說完並沒注意到會也愣住的表情,還順口問道:“你叫什麼呀?”
“你說,你叫麻二狗?”
“對呀,麻二狗。”曲暖瑤點頭,卻對上會也看過來的眼睛。
她一個咯噔,隱約覺得哪不對,就聽會也已經道:“原來你就是譚布的另一個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