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玉也不知道這個做夢是不是她的金手指,如果是她還蠻開心的,至少可以讓福生看到葉四後來幸福的生活,可以提前救隊裡的耕牛。
謝小玉忙問道:“福生,你要怎麼治?”
“采藥。”
那就要上山了,大河村後麵的山上,確實有不少草藥,山裡的動物生了病,自己會找了草藥吃,從古到今,草藥的種類樣子是不變的,福生認得。
謝小玉看著外頭的大雨,擔憂,“現在是晚上,又這麼大雨……”
“沒事。”
福生拿著手電筒準備走,以前他的生存環境比這惡劣多了,現在還有手電,可以照亮的東西,那時候,他們冒著大雨在深山老林裡奔跑,身後還有追兵,現在隻是找個草藥,不礙事。
江懷山拿過雨披,追上去,“福生,我跟你一起去!”
福生回頭,“你,礙事。”
江懷山臉上詫詫的,福生是給隊裡的耕牛找草藥,萬一他再出點事,他對不起福生新娶的小媳婦、也對不起高芬嬸子。
隻有謝小玉懂福生的意思,江懷山跟去了,福生還要花精力照顧他,而且福生奔走的速度,江懷山攆不上。
謝小玉跟江懷山解釋了,福生隻是不善於表達,半夜上山這樣危險的事,福生的意思他一個人去就好。
而且福生已經消失在雨幕裡,江懷山想攆也攆不上。
這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個多小時,高芬見福生和謝小玉還沒回來,跑來牛棚找人,聽說福生一個人冒雨上山,臉都白了。
廖嬸子看高芬的窘迫模樣,心裡有點幸災樂禍,當初,她看著福生能乾,就跟高芬說,讓福生招親到她家當上門女婿,高芬沒同意,她當時還譏諷高芬,一個傻子,當上門女婿怎麼了,能娶到媳婦就不錯了。
後來高芬給福生娶了不要彩禮的謝小玉,還狠狠的譏諷回去,說她家福生要娶就娶最漂亮的,小玉還是知青呢。
廖嬸子道:“阿芬呐,你家小玉這個兒媳婦可真沒良心,福生要上山,她也不攔著。”
謝小玉心道,這女人怎麼回事,巴巴的來挑撥婆媳關係,挑撥嘛,她也會啊!
謝小玉道:“娘,都是廖嬸子的爹不肯給我們隊裡的耕牛治病,福生無奈才上山,你們說廖嬸子的爹什麼意思嘛,我們隊裡的耕牛病死,對他們一大隊有什麼好處呢,江隊長連畜牧站的獸醫都請不來,要是有獸醫在,福生也不用夜裡上山,他為集體辦事,怎麼還不落個好呢?”
高芬被謝小玉點醒了,指著廖嬸子冷笑,告訴謝小玉,“你小人兒看不透這裡麵的門道,咱們隊裡的耕牛治不好了,他們隊正好有頭小耕牛要賣,今年我們三隊沒了耕牛,那先進生產隊就要落到一隊了。”
高芬氣道:“廖紅茶,你嫁到三隊戶口也在三隊,還向著你們一隊,你乾脆把你們全家都遷回一隊算了!”
高芬把話挑破,江懷山實在是生氣,難怪他去獸醫站請不來廖獸醫的侄子,他氣道:“等明兒我們耕牛治好了,我非得去畜牧站投訴!”
廖紅茶急了,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謝小玉也太能挑撥了,“我爹說治不好,那肯定治不好,福生就算能找到草藥,也不可能治的好,你們等著瞧吧。”
老李頭照料這頭耕牛好幾年,前幾天照料耕牛的活兒被廖嬸子的兒媳婦給搶了去,現在耕牛生病,老李急的不行,他急忙跑過來,“隊長,耕牛口吐白沫,眼看著就不行了啊。”
江懷山差點栽倒,就在這時候,福生帶著草藥回來了,謝小玉看到福生,急忙說道:“快讓讓,福生回來了!”
廖嬸子看福生真的采到了草藥,要是治好了,加上謝小玉的挑撥、高芬的汙蔑,倒像是她爹真的不給隊裡的耕牛看病,被潑上這盆臟水,是要被村裡人戳脊梁骨的。
廖嬸子慌忙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草,彆吃了耕牛立刻就死,還是等明天找我侄子來看,他是正經的獸醫。”
江隊長煩死她了,耕牛口吐白沫,根本等不到明兒早上,就算等得到,他也不敢找姓廖的來給耕牛看病,現在全部的希望都在福生帶回來的草藥上。
“福生,你快點。”江懷山催促道。
“救得活。”福生拿搗藥杵給草藥搗爛,強行喂到耕牛的嘴裡,那耕牛也通人性,或許知道這是吃了能救命的草,竟然咽了下去。
草藥喂下去,隻能等結果,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耕牛不吐白沫了,精神也好了些,福生又喂了一次草藥,還喂耕牛喝了點乾淨的清水,觀察了一會,這才肯定的說道:“死不了。”
隊裡的耕牛沒事,江懷山太開心了,帶頭誇獎福生,“福生,今天多虧了你,你這兩天就在牛棚照料耕牛,不用下地,我給你算滿工分!”
又看一眼周圍的隊員,“福生這兩天照料耕牛跟下地一樣算工分,你們沒意見吧?”
隊員紛紛點頭,“沒意見,多虧了福生,阿芬,你家福生可真能乾。”
這耕牛隊裡專門撥一個老弱來照顧,是算工分的,以前老李照料的時候一直沒出事,廖嬸子的兒媳婦一接手,耕牛就生病,老李被搶了記工分的活兒,心裡早就憋著氣。
他質疑道:“口吐白沫像是中毒,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呢?”
福生轉頭看著牆角的草料,謝小玉注意到了,福生去山上采草藥之前,他是查過草料堆的,她忙說道:“不會是草料出了問題吧?”
耕牛現在是廖嬸子的兒媳婦照料,廖嬸子急忙道:“謝小玉,你彆胡說八道,我兒媳婦照料耕牛,比照顧自家的崽還仔細呢。”
高芬冷哼一聲,“你急什麼,檢查下草料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