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琴酒在東京攪風攪雨的時候,五十嵐月見……被綁架了。
對,他被綁架了。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人用沾了迷藥的手帕捂著口鼻拖進了路邊的一輛小貨車裡麵。
這事兒對五十嵐月見來說倒是真的挺新鮮的。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大聰明盯上了他這個沒有保鏢的、柔柔弱弱的小少爺。
五十嵐月見躺在冰涼的車廂裡麵,一邊閉著眼睛假裝昏迷一邊在心裡把有可能泄露自己信息的人一個個的拉出來。
知道他身份的人並不算多,除了網球部的少年們也就隻有家裡的傭人、公安先生以及組織裡的人……
總不會是組織裡有人想直接接手他的財產吧?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段時間Gin在日本的權利不斷加大,有人心急想做點什麼也是理所當然的,像他這種繼承了大筆遺產的孤家寡人,放在那些人眼中無疑就像大塊肥肉一樣,不論誰看到了都想上來咬一口。
五十嵐月見不著痕跡的撇了下嘴,被自己剛剛的形容惡心到了。
隻不過,這些綁匪全程沒說過一句話,是不是有些太安靜了?
汽車大概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五十嵐月見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然後被輕輕的放在了椅子上。
而且這種態度……
五十嵐月見心思一動,二話不說翻身坐了起來,對上麵露驚恐的“綁匪”甜甜的笑了一下。
等幕後黑手看到監視器的時候,就看到他的身強力壯的手下們鼻青臉腫的被堆成了一個高高的小山的模樣,而俊秀的少年坐在他們的身上,對著攝像機笑的格外漂亮。
“降穀先生……”全權負責這次綁票活動的風間警官看起來傷的特彆重,看到安室透的瞬間愧疚的低下了頭。
“哎?原來你姓降穀啊——”五十嵐月見意味深長的拖長了尾音。
“不,我是說,安室先生!”風間警官急忙改口。“你聽錯了!”
安室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風間,閉嘴。”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他本來的名字,可為什麼就是記不住!
這個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的少年也就罷了,可要是在組織成員麵前說漏了嘴……
安室透眼神暗了暗,決定回去就給風間緊緊弦。
“嘛,你們的家務事跟我無關,”五十嵐月見沒有狠抓著這個小尾巴的意思,“不知道安室先生用這種方法請我過來,到底想乾什麼?”
想乾什麼?
當然是想從少年手裡拿到那條神秘的情報線。
身受重傷的Hiro還在ICU裡沉睡,上層卻已經有為了虛假的“和平”而把他徹底犧牲的念頭。
畢竟引起如今國民憤怒的主要原因在於hiro警官的身份,如果把他打成反派,那麼整個事件的嚴重程度瞬間就能下降一大截,犧牲一個人來平息大眾的怒火,這種簡單的置換不管怎麼看都相當合算。
甚至,如果即將被犧牲的人不是hiro,就連安室透自己也會這麼覺得……
可現在安室透沒辦法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偏偏他的態度對上層的影響沒有那麼大。
如果hiro有絕對不可以被犧牲的理由……
安室透想到了五十嵐月見手裡頭相當好用的情報網,要是能攏到自己手心裡,那麼想抓住組織把柄應該會更容易,他也可以憑借這個跟上層進行談判交易。
所以,行事作風某種程度上更偏向於組織的不擇手段的安室透策劃了一起綁架。
他想著,就算是恐嚇威逼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麼在最後一刻從‘綁匪’手裡把少年解救出來的他總該受到對方的依賴和感激了吧?
隻要得到於少年親近的機會,作為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安室透自信很快就能從少年的嘴裡得到那個神秘的情報網。
可是這一切都被自己的手下毀了!
安室透暗自咬牙。
對此,五十嵐月見表示安室透想多了。
事實上,要不是風間警官過於輕柔的動作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等著安室透的恐怕隻有一屋子的斷肢殘骸和死不瞑目的亡靈了。
五十嵐月見單手在‘人肉小山’上頭撐了一下,輕巧的跳到地麵上,不緊不慢的走到安室透的身前。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吧?”麵前的少年分明比他要矮,安室透卻莫名產生了一種被對方俯視的錯覺。
“我對你們的事情沒有興趣,隻希望你們不要給我添麻煩。”
“安室先生現在的行為,讓我很不開心,”銀發少年豎起一根食指一副天真的模樣,“如果你拿不出讓我滿意的籌碼,我是不介意讓這灘渾水更渾一些的。”
“總歸我隨時都可以離開,就是不知道日本到時候會是什麼樣呢?”
“哦,對了,安室先生彆想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哦,”五十嵐月見晃了下食指,給他看上頭的戒指。“剛剛發生的一切我已經錄下來,實時上傳啦,要是一小時後我沒有取消的話,安室先生會變得非常有名呢!”
那些蠢貨!居然連對方身上的東西都沒有檢查!
安室透閉了閉眼睛,知道自己這次的計劃徹底失敗了,說到底,還是因為五十嵐月見的年紀而小看了他。
安室透對著因為他身上沉重的殺氣而噤若寒蟬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離開。
看著五十嵐月見,冷冰冰的臉上勉強擠出個笑模樣來。
“那麼,不知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小、少、爺。”
五十嵐月見仔細的端詳著金發青年,半晌抬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
“安室先生的長相我還蠻喜歡的,不如以後跟在我身邊怎麼樣?”
“哈?”出乎意料的說法,讓安室透猛地低下頭跟少年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