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我今天想吃壽司。”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軟綿綿的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好的……”安室透開始盤算著要哪一家的壽司外送。
這時,口袋裡他和公安聯絡用的手機響了一下。
安室透看著手機上的信息,臉色瞬間變得格外嚴肅。
“我有事得先走了,想吃壽司的話自己叫外送吧。”
安室透丟下這麼一句話,急匆匆的走出門。
“哎?”五十嵐月見趴在沙發上蹬了兩下小腿,“他們已經開始了嗎?”
“真討厭,耽誤我的吃飯時間。”
……
時間倒回一小時前,警察廳。
自打FBI們被控製起來,警察廳裡的氣氛眼見著一天比一天的沉悶。
原本犧牲諸伏景光一個人就能簡單很多的事情,在五十嵐月見的友情支持和降穀零的暗中操作下生生拖了一個多月。
彆說被控製的FBI受不了,就連警察們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暴躁,雙方的摩擦不斷加劇,已經差不多到了稍微點點火就能直接爆炸的程度。
“就算當時拿著槍直接打出去這些慫包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其中一個FBI狠狠的踹了凳子一腳,陰陽怪氣的說。“要不是某些人,我們也用不著憋憋屈屈的待在這種地方。”
旁邊幾個人附和著,嘴裡叭叭的說了不少不堪入耳的話。
“閉上嘴吧!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邁克爾瞪了那幾個人一眼。
“秀一,你……”朱蒂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前男友,擔心他會受到影響,自從進了警察廳,他說的話越來越少了。
“我沒事。”獨自坐在角落裡的赤井秀一衝她搖了搖頭。
這種話還傷不到他,FBI裡的歧視本來就很嚴重,他憑著自己爬到現在的位置,當初再難聽的話也是聽過的。
他們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和外界聯絡,日本公安口口聲聲說的保護,實際上也隻是把他們□□起來,隻不過是起了個好聽一點的名頭。
被困在這裡越久,大家的情緒也就越焦躁,就連他也完全沒法子維持自己原本的平靜。
也不知道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
赤井秀一知道,不能再繼續這麼等下去了,他需要一點外力來迫使對方把他們放出去。
“喂,吃飯了。”門從外麵被砰的一聲推開,一個警察推著小推車把晚餐推進屋裡。
赤井秀一徑直走到他的麵前。“我需要我的手機。”
警察懶懶的抬了下眼皮,沒說話,把晚餐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要往外走。
赤井秀一伸手攔住了他,又說了一遍。“我需要我的手機。”
那警察“啪”的一下打開他的胳膊,伸手抓著赤井秀一的衣領低吼。
“你特麼需要手機!我特麼還需要休息呢!”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這群混蛋,我們已經一個月沒有休息了!”
“你知不知道外麵現在鬨成什麼樣!現在警察廳門口還有人在示威呢!”
“你知不知道你們給我們捅了多大的簍子!”然後緊跟著一連串的臟話傾瀉而下。
聽的屋裡的FBI們的拳頭緊了又緊。
最後這人嘴一禿嚕:“你們有本事動手,有本事把人打死了啊,大家都省心!”
屋裡一片寂靜,那個警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伸手推開赤井秀一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沒錯,最開始警察們確實很同情諸伏景光的遭遇,說是也有些感同身受也好兔死狐悲也罷,對諸伏景光的態度都是充滿善意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民眾們源源不斷的示威遊行,逐步增加的犯罪率,還有與之相對的幾乎完全消失的休息時間,他們的態度也發生了相當程度的轉變。
“那個警察是臥底失敗才被發現的吧?”
“自己本職工作沒做好不說,還給我們添了那麼多麻煩。”
最開始隻是小小的抱怨,然後這點小小的抱怨,在警察之中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他們不能對FBI動手,也無法自己保護的民眾做些什麼,這種情況下剛剛轉到普通病房的、還無法下床的諸伏景光就成了他們天然的指責對象。
他們指責他的失職,指責他的暴露,指責他的無能,甚至指責他那麼努力的、掙紮著活著……
下意識說出來的話才能表現出說話人的真心,那個警察剛剛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小,可是屋外那麼多人,並沒有任何一個肯幫可憐的臥底說一句話。
很顯然,最初對他們義憤填膺、恨不得衝上來把他們打死的那群人,現在都是這麼想的。
屋外的警察們裝聾作啞,屋內的FBI們沉默的從桌子上拿起便當。
晚飯送來的是咖喱豬排飯。
一指厚的豬排裹了麵包糠炸到金黃,外皮酥脆,用筷子一夾還能擠出鮮嫩的汁水,配上噴香的咖喱和雪白瑩潤的米飯,輕易就能引得人食指大動。
日本公安在夥食方麵並沒有苛待他們,可赤井秀一卻沒有胃口。
“秀一,你多少吃一點吧。”朱蒂看他空著手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想了想從桌上拿了便當放在他麵前。
“就是,”邁克爾在旁邊幫腔,“就算沒有胃口……”
“啊!!!!”痛苦的嘶吼聲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