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正趕上下班時間,交通異常擁堵,哪怕警察們反應的再快,等穿著厚重的防爆服的鬆田陣平趕到的時候,計時器上的數字已經隻剩下不到十分鐘了。
炸、彈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線路暫且不說,隻說最頂上的平衡裝置,真空管裡封存了一小段水銀,哪怕輕微的震動都會引起水銀的失衡,而不管水銀流向真空管的哪一端都會導致炸、彈被引爆。
這需要極其精細的操作,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其拆除幾乎是不可能的。原本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鬆田陣平仔細檢查過炸彈後,在心裡下了定論。
就算他再怎麼喜歡刺激,也不至於真的拿命去賭那麼微小的可能性。
更何況人群已經被遠遠地隔離在警戒線之外,引爆、炸彈最多隻會造成一點點經濟損失。
“鬆田老弟,情況怎麼樣?”目暮警官問道。
“來不及了,”鬆田陣平搖頭。“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提前引爆吧。”
“不可以!”柯南聽了這話急忙出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在他的身上聚集。
“哈?”鬆田陣平犀利的眼神透過厚厚的麵罩落在還不及自己大腿高的男孩身上。
他倒要看看有什麼不可以的。
“目暮警官,那裡麵可能還放著之前被搶的十個億!”
“那個,”柯南的話讓目暮警官有些猶豫,他們原本就是來追查那十個億的,如今既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個儲物櫃,好不容易一路追過來的目暮警官當然不願意白白放棄,而且如果一旦真的將那十個億炸上天,他們整個部門都會受到上層的責難,“鬆田老弟,你看這……?”
“嗬,”鬆田陣平當然能看出目暮警官的忌憚,他冷笑一聲斬釘截鐵地說。“沒辦法,要麼直接引爆,要麼等它自己炸。”
如果說為了救人,再危險他也是要拚上一把的,可為了上層的利益去拚命什麼的,他鬆田陣平的命還沒有那麼廉價!
“現在還有點時間,乾脆直接把其他櫃子都撬開怎麼樣?”一心想著解開謎題的柯南突發奇想提議道。
“不可能的。”見警察們真的開始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鬆田陣平毫不客氣地出聲打破了他們的幻想。“除非你們能夠保證開櫃子的時候不讓炸彈感受到一點震動。”
“不然等著被炸上天吧。”
目暮警官神色變了變,一咬牙。“所有人撤退!”
“目暮警官……”有幾個人猶豫了。
“我說了,所有人撤退,後果我自己承擔!”哪怕今天過後他會被停職,他也絕對不會隨便用人命去試探。
目暮警官又看向鬆田陣平。“鬆田老弟,接下來麻煩你了。”
鬆田陣平對於目暮警官還是尊敬的,剛才冷硬的態度也不過是一時氣憤,現在見他頂著壓力下了這種決定當然更不會拒絕。
這種類型的炸彈拆除雖然麻煩,但引爆卻很簡單,厚重的防爆服絲毫沒有影響鬆田陣平的速度,不一會兒他就拿著簡易的引、爆裝置退回到警戒線之外,還沒等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就乾脆利落地按了下去。
伴隨著“轟”的一聲,炸彈裡飛出了大堆的彩色紙屑。
神色凝重、如臨大敵的圍觀群眾們:???就這?
“是假的?”佐藤警官怔怔地伸手接住從空中緩緩飄落的紙屑,就要往儲物櫃的方向走,卻被荻原研二手疾眼快地攔了下來。
“再等等,以防萬一。”現在這種情況無法確定是不是還會發生二次爆炸。
可荻原研二擋住了一個佐藤卻沒擋住柯南。
柯南回神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在大家沒來得及注意到他之前,憑借自己的身高優勢,沿著眾人的腿邊一溜煙兒的衝到了儲物櫃的前麵,扒著櫃門就往裡看。
“不知死活的小鬼!”鬆田陣平磨了磨後槽牙,覺得自己的拳頭饑、渴難耐。
等柯南拿著從紙屑堆裡扒拉出來的小紙條跑回來,迎接他的是眾人不讚同地目光和一個落在頭頂的爆栗。
“小鬼,不要到處亂跑!”鬆田陣平拎著柯南的衣領把人拎起來,語氣不耐。“這個小鬼是誰家的孩子?快領回去。”
也不知道這家的監護人是怎麼回事,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孩子在危險的地方到處亂竄?
“這是借住在毛利小五郎家的柯南。”目暮警官把頭上頂著一個大包、四肢在空中踢騰著的柯南從鬆田陣平的手裡解救了下來。“這次案件的線索是他幫忙找出來的。”
暗自腹誹鬆田陣平下手太狠的柯南見目暮警官彎下腰,一副準備說教的姿態,連忙把手裡的紙條遞了過去,夾著嗓子賣乖。“目暮警官,這是我剛剛發現的。”
那是一張貼滿了各種打印的文字的紙條,紙條上隻有短短的一行字——希望你們喜歡這些禮花,十個億我收下啦。
落款處按了一個Q版小醜圖案的印章。
十個億的線索,到這兒,就斷了。
不同於柯南,警察們看到這張紙條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哪怕沒找到錢也會受到責難,但後果總比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十個億炸成飛灰要好的多。
雖然沒有證據,可從鬆田陣平他們剛剛出現就開始自覺隱身了的降穀零總覺得這件事和組織脫不了乾係。
“小陣平,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摘下麵罩的鬆田陣平收回看向降穀零背影的視線,若無其事的抬手捋順被汗水打濕的卷發,“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下班後如果沒事兒我們一起去看看小景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