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有趣了,一個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被稱為臭名昭著的殺手的大本營,一個原本該被重重機關覆蓋的宅邸,居然會堂而皇之的將那麼明顯的安全隱患擺在明麵上,彆說什麼門口有人照看之類的話,他可不覺得會有人膽子大到敢單槍匹馬的闖入殺手的“巢穴”,一個人再哪怕厲害也會被旁人牽絆,到時想要踏入揍敵客家的門就會變得很簡單……
“啊,那是三毛的自動喂食裝置。”伊爾迷介紹道,“偶爾會放進幾個小零嘴讓它換換胃口。”
“……三毛是?”
“喏,就在你後麵。”
伊爾迷的話音剛落,琴酒就聽見身後的樹林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越來越近,最終堪堪停在幾人麵前。
那是一隻類似於犬科的生物,四肢著地身形高大到離譜,以琴酒身高也不過到它前爪腿骨的高度,渾身被糾結的白色長毛覆蓋,它有一雙冰冷的暗紅色的眼睛,閃著寒光的尖銳的犬齒還銜著一根人類的脊骨。
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琴酒:……
殺手家族養點殺傷力強的寵物,或許可以理解?這個三毛隻不過是塊頭有點大而已……琴酒強行將自己說服了。
“它很乖。”伊爾迷說著拍了拍三毛的前爪,三毛的尾巴飛快的晃動起來,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塵煙。
奇犽沒興趣看自家大哥訓狗,漫不經心的瞟了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他們並沒有在門口停留多久,大門距離主屋還有很長一段路線,伊爾迷沒什麼需要把五十嵐月見和琴酒當成客人招待的意識,畢竟五十嵐月見在枯枯戮山上待了不短的時間,自己知道客廳在哪,所以他隻是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就拎著轉頭想跑的奇犽往刑訊室去了。
在客廳迎接他倆的是一聲幾乎要把人耳膜穿透的女人的尖叫。
還沒等五十嵐月見說什麼,穿著一身華貴繁複的洛可可式長裙的基裘就提著裙子衝到剛剛走進客廳的席巴麵前,夫妻倆當場上演一出全武行。
五十嵐月見手疾眼快的將琴酒拽到角落裡,看著琴酒臉上流露出的不解,小聲解釋道,“揍敵客家每一代都會誕生一個天賦最強的孩子,那個孩子會成為揍敵客下一任的家主。”
五十嵐月見伸手虛虛握住琴酒的發梢。“而他們都有一頭銀發。”
琴酒:……
“我第一次被伊爾迷帶到枯枯戮山的時候也鬨過這麼一場,”五十嵐月見說著撇了撇嘴,“他當初還以為我是席巴老爺的私生子呢!”
琴酒一言難儘:“所以這次……”
“比起我,gin和席巴老爺的感覺更相像。”五十嵐月見肯定了他的想法。
琴酒閉了閉眼,就不說隻有銀發才能繼承揍敵客這件事有多離譜,這位女士好歹是暗殺世家的家主夫人,情緒這麼不穩定,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當著外人的麵和家主大打出手,真的沒問題嗎?
事實證明,真的沒問題,從踏進枯枯戮山的那一刻起,揍敵客一家人的離譜程度就沒讓琴酒失望過。
看著大戰一場後相偕而立,姿態親密的兩個人,琴酒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累。
原本裝飾華麗的客廳,已然一片狼藉,幾乎連個能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兩位罪魁禍首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跟他們說著閒話。
話說到一半,五十嵐月見突然嘟囔了一句,“就算是私生子,按照gin的年紀來看,說是桀諾老爺的私生子才更合理吧?”
琴酒的額角猛地一跳,下一秒,尖銳的女聲再次在主宅裡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