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流星街確實肮臟、惡臭又混亂，但能夠從裡麵出來的人實力大都是頂尖的存在，或者說十個持證獵人裡麵最少有八個是從裡麵出來的，這種“人才訓練中心”不僅揍敵客家在盯著，就算是獵人協會也很眼饞，隻不過之前一直被□□所霸占，這次蜘蛛們出手把最頂尖的十個家族全按下去後，他們內部肯定還得亂上一段時間，獵人協會當然也可以趁機摻和一腳，說不準能多挖幾個人才。
“這樣……”
“庫洛洛。”
“嗯？”
“你覺得，神明真的存在嗎？”
庫洛洛側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少年的眼底一片空茫，漫無目的的落在窗戶上的某一點，精致的麵容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稠豔，他像是有些緊張，牙齒不自覺的咬著唇瓣，殷紅的唇角隱隱有些泛白。
“不，”庫洛洛認真回答了這個在他看起來有些可笑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神明？如果真的有神明，像流星街那種充斥著暴力和鮮血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存在？神明難道不該心懷慈愛？神明難道不該助人脫離苦海？庫洛洛的目光重新轉到窗外，嘴角勾起嘲諷的弧線。看啊，下麵有那麼多人在痛苦中掙紮、想要祈禱神明的偏愛，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他為什麼還不出來救苦救難？“這世上沒有神。”
“那麼如果我對你說，你未來的軌跡已經被定下，你的人生或許隻是一個作為襯托主角的配角或者反派而存在的呢？”
不是他小看庫洛洛，但就庫洛洛這種人設這種行為方式，那得在多麼凶殘的劇情裡才能當主角？
“唔，”庫洛洛抬手捂住嘴沉思了片刻。“存在主角的話，隻要把主角踩到泥裡，讓他再也站不起來就行了吧。”
庫洛洛不怎麼喜歡五十嵐月見的假設，不過如果是真的話，他也不會刻意避開那個“主角”就是了，他甚至很想知道，如果把“主角”除掉的話，這個世界會怎麼發展，會徹底崩潰？還是會重來一遍？
庫洛洛熟知人性，深知隻要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一定都會有弱點，如果不能一下子把人壓下去的話，就要控製下手的力道，一點一點的削弱他的能耐，消磨他的鬥誌，讓他變得平凡又不起眼……如果到那時還是沒法子把人除掉的話……
“我不介意把這個天掀翻。”
五十嵐月見愣了一瞬，倏的笑了起來，他笑得眉眼彎彎整張臉似乎都亮了起來。
是啊，什麼時候他也變得畏首畏尾的了？他可以肯定自己現在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出自於本心，就算這個世界真的有主角又怎麼樣呢？大不了就痛痛快快地大鬨一場，把天給翻過來！
庫洛洛看著他笑夠了後從房間的吧台上摸了兩隻水晶杯，分彆在杯子裡倒了小半杯酒，拿了一個杯子遞過來。
“敬窩金。”
“敬窩金。”
晶瑩剔透的杯壁相互碰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
一通折騰下來，五十嵐月見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本以為琴酒已經睡下了，但剛推開門就被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引去了全部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