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因為這句話, 林輕成功和他大吵一架。
第二天,他喜提照看“萌娃”一日。
林輕甚至十分強勢把剛醒的那隻“小黃鴨”塞進他懷裡, 自己則拎著相機和書包, 頭也不回往門口走。
“你乾什麼?”江翌一邊抱著兒子,一邊衝林輕大喊大叫。
給他塞了什麼燙手的東西!
林輕腳步停住:“時時,媽媽去拍照了, 晚上才能回來,你在家和爸爸乖乖。”
“唔——”小時時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 呆萌點了點頭。
“不是, 林輕你彆太過分啊。”江翌一把拎起兒子, 光著腳丫趕到門口阻攔她。
林輕看著他剛睡醒炸毛的頭發,真邋遢, 也就靠那張還算立體深邃的臉支撐為數不多的帥氣。
可惜,在她看來還是有點油膩。
她從包包裡拿出三十塊, 塞到江翌懷裡:“十塊錢的早餐,二十塊錢的午餐,夠了吧?”
沒有叫他白乾活, 給了錢的。
江翌臉色變了變,有些扭曲, 眼底火光四濺,暴脾氣上來罵罵咧咧道:“你彆太過分, 昨晚吵架的時候, 我就忍不了了, 我告訴你啊——”
“我趕時間。”林輕冷漠推開他, 走了。
她這麼做,自然是有把握的,江翌這人有個點, 哪怕他已經喝得醉醺醺,也從來不動手打人。
他相當看不起家暴的男人。
對待孩子,他會頂多漠不關心,甚至會因為自己不出錢出力,怕兒子怪罪,連苛責都不會。
從林輕懷上江時後,江翌已經不著調了。
他那為數不多的工資,加上和狐朋狗友吃喝玩樂,哪顧得上林輕這頭。
結婚的生活彩禮都沒給,現在讓他給上萬塊隻為了兒子上一個學期的幼兒園,那不是要命嗎?
林輕也知道他不會給,所以隻能自己掙,她今天太忙了,不可能抱著兒子跑,比起兒子可能走丟的風險,加上昨天看兩個人相處,她打算試一次,把兒子留給江翌。
江翌留在原地懵逼,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泄,等林輕的身影消失,他看了看懷中的“小黃鴨。”
小時時手裡拿著林輕給的三十塊,衝他露出一個笑臉:“爸爸!媽媽給了錢錢。”
“錢什麼錢?老子真的是——”江翌話說到一半,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又看向他,“你會不會自己刷牙洗臉啊?”
“嗯!”小時時快速點頭。
江翌又把這個小不點拎到了洗手間,發現他太矮了,壓根站不到洗臉盤前。
“有凳子。”
“什麼?”江翌沒聽清。
“有凳子。”
“啊?”江翌滿頭霧水。
小時時轉身看著他,緊蹙眉頭,嘟囔著道:“爸爸,你是大笨蛋嗎?”
他說著,自己蹲下身子,艱難拿出藏在洗手盤下的一個小凳子,然後扶著爬上去。
“……”江翌絲毫不氣,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我是大笨蛋,那你是小笨蛋。”
小時時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我是啊。”
爸爸是大笨蛋,那他就是小笨蛋。
江翌:“……”
這小孩子,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我的牙刷。”小時時指揮著江翌,“還有牙膏,爸爸,牙膏——”
江翌給他拿了牙刷,又擠好牙膏,還給他接好水。
“謝謝爸爸。”
小時時刷好牙,江翌又把他從凳子上拎下來,他邁開小短腿,蹭蹭蹭往房間跑。
江翌看著他的小背影,自己才開始刷牙。
沒一會,房間裡傳來奶聲奶氣又著急的聲音:“爸爸,爸爸——”
江翌滿嘴都是泡泡,他沒有理會,繼續刷牙。
“爸爸!!!”小時時扯著嗓子的聲音傳來,“爸爸,救命,救命——”
話音未落,江翌腳底跟抹了油一樣,“唰”一下就衝過去了,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看著房間裡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要亂撞的“小黃鴨”,嘴角抽了抽。
小時時一直都很有主意,他會自己選衣服,自己洗澡,自己刷牙,還會自己換衣服。
他剛剛給自己找了一件奧特曼的衣服,在換的時候,突然被衣服包住了頭,脫不掉了。
好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