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要不然去問問你們班主任吧。”
過道走廊上。
國文老師語焉不詳,含糊的對兩位追上來的女學生說道。
優月和由紀內心越來越不安,見國文老師不願細談,隻好轉過身去找班主任。
國文老師抹了把額上的汗,心情複雜,又是唏噓又是可惜。
誰能想到好好的孩子突然就猝死走了呢,真是世事無常,意外和明天永遠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感慨了下一條稚嫩的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國文老師很快把這事忘在了腦後。畢竟他和淺櫻熏交際不深,一個老師要教幾十個乃至幾百個學生,除了個彆優秀和調皮搗蛋的孩子,其他學生最多記個臉熟。
——既然都不熟了,自然不會為其死去感到悲傷。
夏油緣洛平靜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到第二節課鈴聲響起,之前追出去的優月和由紀還沒有回來。
數學老師隨口問了句這兩個人去哪了,有同學說之前下課看見兩人追著國文老師出去了。數學老師聞言開玩笑道:“跟著田中老師走了,是因為知道這節是我的課,不想上數學課,還是對國文課愛的深沉?”
班級裡一陣爆笑。
知道兩人不是逃課,而是去找其他科任老師後,數學老師便不再管這事,開始上課。
現在各科基本上都進入了複習階段,數學課更是最早先拉完的,現在主要是講題。
課上到一半,優月和由紀終於回來了。她們看上去狀態很不好,都紅著眼睛,看起來才哭過。
將她們的樣子儘收眼底,夏油緣洛不清楚老師是怎麼跟她們說的。
淺櫻熏死亡前的確和他在一起,但人也的確不是他殺死的,說到底,最冤枉的人是他才對。
但對親近淺櫻熏的人來說保不準會遷怒於他,夏油緣洛是個很冷靜的人,對易怒衝動、腦補幻想,不聽人話一根筋相信自己才是對的,其他人都是在騙Ta的人很不喜。
人類進化這麼多年,這些人就好像那些個漏網之魚,被排除在進化外——指聽不懂人話,沾沾自喜,覺得眾人皆醉我獨醒,自己最聰明了彆人都是蠢蛋,不相信Ta就是有黑幕。
淺櫻熏的兩個朋友按照夏油緣洛對她們的性格揣測,不至於向上麵所說一樣愚蠢,但指不定會受感情影響,加上她們之前就懷疑過夏油緣洛是不是對淺櫻熏圖謀不軌。
——雖然聽起來很像是玩笑話,但戲說裡有幾分認真就保不準了。
一直到放學,都沒被兩個人找上來,夏油緣洛才確定老師並沒有將他在淺櫻熏死亡前和淺櫻熏在一塊的事說出去。
嗯,挺好,直接從根源掐斷了麻煩。
能想象得到老師是為了他不受影響,不過也有可能是老師對此毫不知情。
收拾好通勤包,夏油緣洛起身離開教室。
高年級的學生被安排在4-5樓。夏油緣洛的教室位於四樓,身邊有同學或打打鬨鬨的經過,或並肩而行聊著好笑的話題一蹦一跳的走過,校園裡充滿了年輕人洋溢的歡聲笑語。
“請等一下!”
下到二樓時,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和聲音,雖然沒有叫自己的名字,但夏油緣洛猜到了對方就是在叫他,停下腳步,轉過頭望去。
是由紀。
紮著雙馬尾的女孩子氣喘籲籲的跑到夏油緣洛麵前停下,笑容艱難的說道:“那個......小薰她的事......嗯,你知道了嗎?”
夏油緣洛點了下頭。
“我和優月都很難過,小薰平日裡很正常也很健康,怎麼突然就猝死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我和優月準備這周末去小薰家拜訪伯父伯母,你要一起去嗎?”
夏油緣洛的目光落在少女泛紅的眼角上,而後很快移開視線,疏離禮貌的拒絕了。
“不去嗎?是怕被伯父伯母誤會?也是......那到時候我們去墓前看望小薰時在通知你。”
由紀說的很自然,自說自話的就把夏油緣洛融進了她們的行程。
“抱歉,我對淺櫻同學的死亡表示遺憾。可是......我為什麼要去看她呢?”夏油緣洛歉意的笑了笑,語氣困惑的說道。
“誒?”由紀愣住。
“我的意思是說,對於不相乾的陌生人,人們並不會特意去看望吧。”
由紀看著笑容溫和的少年,大腦一片空白。
“可是,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夏油緣洛微頓了下,乾淨透白的臉麵微微浮現一絲緋紅,有些尷尬的道:“你們是這樣以為的嗎?我和淺櫻同學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由紀懵了。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