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看到這一幕狂喜。
緣一的臉當即垮了下來。
彆的不說,鬼王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十次裡有七次總能逢凶化無,甚至逢凶化吉。
緣一生前沒能斬殺鬼王,除了沒料到鬼舞辻無慘還能把自己分割成三千多塊外,就是無慘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但凡差一點,已經是緣一的劍下亡魂。
“爸爸,下雨了。”虎杖仁看著不遠處門口的雨簾,語氣遺憾的說道。
“看來沒辦法曬太陽了,緣一,我們明天再曬太陽好不好?”虎杖倭助低頭看著懷裡悶悶不樂的二孫子,夾著聲音哄道。
人們總是會在小動物和小嬰兒麵前夾著聲音,不知道原因,可以算入刻進DNA的習慣。
緣一能怎麼辦?除了“好”,彆無他法。
他又不能讓太陽重新出來,眼下放晴的概率也不大,這會時間本就不早,要不了多久天就會黑,畢竟是冬天,天黑的向來早。
死命逃過一劫的鬼舞辻無慘恨不得放禮花慶祝。
然而眼下最近的死劫是渡過了,他麵前卻還有個活生生的閻王,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彆。
無慘想:我必須得逃!
虎杖一家轉身回了房間。
嚴勝期間迷迷糊糊醒來過一次,但是很快又睡著了。
鬼舞辻無慘根本沒注意過他,滿心滿眼都是捏著自己的魔鬼。
羂索在他們回來後興致缺缺,隻是掀起眼皮看了眼,目光似乎輕輕在鬼舞辻無慘身上掃過,而後神情懨懨的繼續低頭玩手機去了。
虎杖仁把一個枕頭拿過來墊在她的腰後,這樣會讓剛生產完的女性身體舒服點。
羂索也不是受虐狂,能放鬆乾嘛要忍著,麵無表情的默認了虎杖仁的細心的對待。
深夜。
全家都已入睡。
羂索聽見房間裡的呼吸聲都很綿長平穩。
她睜開毫無睡意的眼睛,悄無聲息地起身下床,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走到門口。
‘嘀’的一聲輕響。
是房間開門時係統運作的聲音。
羂索趿拉著房間配備的拖鞋,走出屋外,帶上了門。
‘哢嚓。’
緣一也睜開了眼睛。
以防鬼舞辻無慘逃跑,他打算到明天天亮曬死鬼舞辻無慘前都不睡覺。儘管嬰幼兒的身體急需睡眠,也無時無刻不再拖著他的意識沉入黑暗。但緊要關頭,生理上的困難可以克服。
淩晨兩點。
白天熱熱鬨鬨的溫泉屋此刻非常安靜,走廊過道上見不到一個人,也就服務站有一兩個夜班服務員。
羂索來到了溫泉屋通向露天溫泉池的後門。
後門實際上並沒有‘門’,隻有兩條簾子擋著,根本攔不住寒風。
羂索在走進這條道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冰冷的風,普通人類的身體很脆
弱,剛經曆過產厄的女性更為脆弱。
但羂索是個狠人,她硬是麵無表情的忍著凍,抬手掀開簾子,走到外麵,徹底將自己放入大冰窖裡,不過因為有溫泉熱水的中和,其實倒也沒有那麼的冷,但該冷還是冷。
放眼望去,沒有見到一個人。
羂索眯了眯眼睛,她不覺得自己感覺錯了,儘管她和夏油緣洛沒有約定過時間和地點。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睡的淩亂,隻穿著單薄的襯衣的少年人打著哈欠從簾子後麵走了出來。
羂索回頭望去,表麵波瀾不驚,實則暗暗心驚。
她居然沒有感知到少年的存在,直到少年掀開門簾,這換個普通人都能察覺到。這具身體雖然廢,但是她本人不廢啊!
......夏油緣洛可能根本不是普通人,她調查到的資料有誤。
在羂索的眼中,夏油家除了夏油傑,其他人都是普通人,這會卻蹦出來個夏油緣洛,簡直是啪啪打她的臉。
——雖然也有她沒把夏油緣洛放心上,隻是隨手調查了一下,沒有深挖的緣故。
羂索的眼皮開始跳了。
能人的直覺總是準的,羂索開始感到不安,有些後悔什麼準備也沒做就來了,她應該謹慎點的。
“嗨。”夏油緣洛抬起右手揮了揮,笑眯眯對羂索打招呼道。
漫畫中,羂索披著夏油傑的殼子正是這樣跟五條悟打招呼的,非常欠揍。
因為在夏油傑和五條悟徹底鬨崩前,夏油傑就是這樣對五條悟打招呼的。
當年夏油傑叛逃,五條悟不相信,但夏油傑始終躲著他不願見他,發送的一切消息夏油傑都已讀不回。還是硝子打電話給五條悟,說她見到夏油傑了,五條悟急急忙忙瞬移趕到,才見到人。
於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兩人站在十字路口,五條悟質問夏油傑外界對他的傳言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夏油傑誠實的說是的,都是他做的,並非汙蔑。
五條悟怒了,抬手做出發動術式的手勢,危險的紅光在他的指尖躍動。
夏油傑無動於衷,轉過身,揮了揮手,說:“你要想對我動手也無所謂,我不會還手。要殺的話就現在吧,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當年兩人徹底決裂前夏油傑背對著身揮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