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了夏油緣洛工作的地方,可要怎麼去找對方成了第二個問題。
緣一現在七歲稚齡,要想一個人行動相當困難。
“上課。”
“老師好~”
第一節課是國文課。
緣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似認真聽老師講課,實則心神早已飄到了教室外。
然而老師不知情啊,她望著和其他絕大部分同學不一樣安靜聽課的緣一,內心十分感動。
老師是才畢業沒一年的大學生,還沒有練成老師這個職業必要的威信,加上小朋友們、尤其是一年級的小朋友,還不適應小學的生活,哭鬨起來跟水燒開了似的令人焦躁,而且一旦有一個人哭,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出現人傳人現象。
但多數時候成年人完全無法理解他們到底在哭什麼,問也問不明白。
年輕老師:嗚嗚,上過幼兒園了都這樣,做幼師的同行豈不是更痛苦。
在一群隻知道哇哇哭的蘿卜頭裡,緣一這根......長相本就出眾的水靈靈的小蘿卜不惹事不鬨事安靜乖巧......簡直就是天使!
年輕老師看著緣一,覺得自己又有勁了。
緣一並不知道老師在想什麼,下課後,他站起身,走到講台,扯了扯正在收拾教案等個人物品的年輕老師的衣擺。
年輕老師感覺到衣服被往下輕輕拽了拽,低頭望去,看見一張麵無表情可愛到爆棚的小臉,心都快萌化了,溫柔的問:“嗯?是緣一呀,怎麼啦?”
“小林老師,從學校去京都......這個地方遠嗎?”
年輕老師在腦海裡模擬了下路線,回道:“不算太遠,但坐新乾線也要至少兩個小時。到京都後就簡單了,都不用打車,這個地方離車站不遠,直接走過去就行。
“謝謝小林老師。”緣一得到了答案,禮貌的道謝。
年輕老師再次感歎要是所有小朋友都有緣一一半乖巧就好了。
*
自從上次把鬼舞辻無慘放走,緣一再也沒有和自己說過話。
嚴勝的心情很是複雜。
他之前巴不得緣一離自己遠點,彆總粘著他。可現在緣一真的不理他了,嚴勝又覺得渾身上下彆扭得慌。
——他都道歉了,還作出承諾以後和鬼舞辻無慘再沒關係。緣一太小氣了。
嚴勝冷哼一聲,既然緣一不搭理他,那他也不搭理緣一,無!所!謂!
日本小學普遍放學的早。
緣一這一批又是才入學的一年級生,所以他們更早,下午兩點半就結束了課程,學校門口已經來了不少等著接孩子的家長。
隔著老遠,緣一就看到了這一世爺爺的身影。
他和嚴勝一前一後,兩人之間隔著起碼四五個人的距離,朝著學校門口走去。
回家的路上,虎杖倭助跟往常一樣,笑眯眯的慈祥和藹的問他們在學校的情況
。
兄弟倆話都不多,嚴勝悶聲回了句挺好。
緣一淡淡的嗯了聲。
虎杖倭助咂了咂嘴。
都說二胎和一胎之間性格差異大,他算是親身體驗到了。
長孫悠仁活潑開朗陽光熱情,每天似乎都有說不完的話,像個小太陽。
次孫和幼孫......不愧是雙胞胎,性格一樣的冷漠。
三個小孩的個性相比較起來都不是相差大不大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是相反麵。
說到悠仁,他因為五年級了,放學要晚半個小時。所以這趟虎杖倭助接了雙胞胎,等會還要返回來接他。
幸好虎杖家離得不遠,走路七八分鐘就到了,很近。
一到家,緣一就背著書包回了房間。
這在嚴勝眼裡就是故意做給他看,鬨脾氣的表現,嚴勝臉都黑了,心想他才不要跟緣一低頭,他都道過歉了。他從來不遞第二個梯子。
這麼想著,嚴勝停下腳步,不準備回房間了,背著書包坐到客廳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看著正在放新聞聯播的電視。
這個時間的新聞當然是回放,放的昨天的。
羂索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織著毛衣,倒真有賢妻良母的模樣。
嚴勝至今還蒙在鼓裡,不知道這一世母親的真實身份。他對‘虎杖香織’的感情是微妙的。
前世嚴勝從小和母親分開,要不是一次偶然經過,看見一座院子,好奇爬上牆看了眼,他或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還活著,他一直以為對方死了。
對母親這個身份,嚴勝曾經是抱著向往、親近的態度的。
但後來選擇不做人的嚴勝連人性都拋棄了,更何況對彆人。
所以這一世嚴勝對虎杖香織親近不起來,他之前還擔憂萬一虎杖香織對他很熱情怎麼辦,後來發現自己著實是多慮了。
——要不是還記得自己的確就是從虎杖香織的肚子裡出生的,他都要懷疑自己不是她的孩子了。
虎杖香織對孩子的態度過於冷淡,不僅僅是對他和緣一,對這一世的大哥虎杖悠仁也一樣。所以不是針對誰,純粹是虎杖香織沒有母愛。
這點倒不奇怪。
多出現於母親因為各種無奈生下孩子的情況。
這在嚴勝那個年代尤為常見。
可嚴勝觀察過了,這一世幾乎不存在那種情況,而且光是看虎杖仁對虎杖香織的態度,完全看得出虎杖仁很愛虎杖香織。
至於虎杖香織......
她應該是愛虎杖仁的吧。
嗯......大概。
算了,這和他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