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正在這裡發愁,李陵回來了,他臉色鐵青,隱約可見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
靜姝起身,迎上他問道:「這是怎麼了?」
李陵自顧解下大氅,淡聲道:「無事。」看著一臉憂色的妻子,他對著她道:「就是有點累了,我先去洗個澡。」說罷,他便去了浴室。
李陵進了浴室,用冷水衝了衝臉,這才覺得心裡的熊熊火氣被壓了下去。
青鸞貴為公主,哪怕是他們鎮國公府的人亦不是說見就見的。她這次來府中前,李陵便是有三四年沒見過她了,在他的印象中,那個皇表妹一直是個嬌弱的小女孩,文文弱弱的。
卻不曾想,她是這樣不懂自重又心性執拗,李陵對她失望的同時,又負氣的覺得鎮國公府和自己一直以來對她的付出和庇護,是那樣的不值得。
他們一心護著她的安危周全,而她自己,卻是絲毫不懂珍惜。
靜姝見李陵進去好久也沒出來,她尤不放心的進了浴室,見李陵正倚在浴桶中,鎖著眉頭,仿若入定。
她走上前,將手放進水中試了試:「水都涼了,你也不知添熱的,這樣泡在冷水裡要生病的。」說著,她便將一旁的熱水桶掀開,將熱水舀進浴桶中。
已經涼透的水再次溫暖起來,溫潤的水汽嫋嫋升起,撲在麵上,格外的舒服。
李陵抓住妻子的手,附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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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看著丈夫,低聲關切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李陵訥訥的回道:「頭疼。」
「我來幫你按按。」說著,靜姝繞到他身後,抬起纖纖玉手,在他頭上兩穴處輕柔的按了起來。
李陵倚在浴桶中,合上雙目,在妻子溫柔的撫慰中,李陵煩躁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浴桶中的水,又漸漸涼了下去,靜姝取來浴巾:「出來吧,泡得太久也不好。」
李陵很聽話的起身邁出了浴桶,立在地上,任由妻子幫他擦乾淨,幫著他換上乾爽的寢衣。
他乖乖的跟著妻子出了浴室,來到外麵,李陵瞥見桌上放著的信件,隨口問道:「是誰的?」
靜姝沉思了下,拿起那信,說道:「說了,你可不許再惱。」
李陵從妻子手中拿過信,看著上麵的署字,道:「是三弟的?」他微微點了點頭:「這字倒是有些長進了。」
靜姝瞥著李陵說道:「我現下遇到了一件為難的事。」
妻子有困難向他求助,李陵心裡很服帖,他忙問道:「何事叫你為難,說出來聽聽,我幫你想主意。」
靜姝說:「我就怕說出來你會惱,那樣還不如不跟你說了呢。」
李陵攬過妻子:「說罷,我不惱就是。」
靜姝指著信件說道:「這個信是三弟寫給嬌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