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李顯走在前麵,低聲說著今日的事,靜姝和徐婉寧跟在後麵,亦是在小聲的議論今晚宮內的驚心動魄。
徐婉寧說道:「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那孟貴妃乾的,明帝統共就三個兒子,除了她的晉王,皇後的太子,便隻有一個淑妃的傻兒子,為何那麼多皇子都夭折了?聽說都是這孟氏做下的。」
靜姝低聲回道:「她能有這麼大的膽子?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毒害有孕皇妃?」
徐婉寧冷笑道:「為了爭寵有什麼不敢做的,那魏妃年輕又漂亮,若是誕下個皇子,豈不是會威脅到她,眾目睽睽之下,反倒是不好查出真相。」
靜姝沉思了下,回道:「也可能是彆人做下的,栽贓給孟氏呢。」
徐婉寧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聖上一直有意立晉王為儲君,有心人借此事陷害孟氏,也不是沒有可能。」
徐婉寧歎了口氣:「這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理不清的官司。」
徐婉寧這話說得一點不假,此刻,她西
苑的一間屋子裡,某個女人亦是正在籌劃一場驚天陰謀。
媚娘倚在榻上,手裡攥著一包毒藥,單手撫摸著高高隆起的小腹,低聲自語道:「可憐的孩子,不是娘狠心不要你,而是做娘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先走一步,待娘在這鎮國公府站穩了腳跟,你再投胎回來,好不好。」
小紅坐在一旁,哭著道:「姨娘,就真的沒有彆的法子了嗎?」
媚娘苦笑了下:「若是還有其他的法子,我又怎舍得我這已經懷了七個多月的孩兒,不除掉徐氏,這府中又哪裡有我容身之地。」
她眼眸微眯,咬著牙恨恨道:「徐氏!我這孩兒的命可是死在你的手裡,若不讓你成了下堂之妻,我誓不罷休。」
他將藥包遞給小紅,囑咐道:「你將這藥化開後灑在清早分發下來的月餅裡,切記待孩兒落下後,你便一口咬定我是吃了那月餅才小產的,明白嗎?」
小紅顫顫巍巍的接過藥包,害怕道:「姨娘,您腹中的孩子可都七個多月了,這個月份將孩子打下,萬一您.」
媚娘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這事有風險,但是風險越大勝算越大,如今這孩子已經快要臨盆,就這樣生生打下來,自然更能引得大爺的心疼,便也更能遷怒徐氏,要是不疼不癢的,又怎能撼動得了徐氏?」
她拍了拍小紅的手:「你且記住我的話就是了,待孩子打下後,你便一口咬定是吃了那月餅的緣故,其餘的事情,表姑娘自會料理的。」
小紅尤不放心,她看著手中的藥包,遲疑道:「我隻怕這藥傷及到您。」
媚娘回道:「這藥是表姑娘從外麵悄悄拿進來的,大夫說了,吃下去一兩個時辰腹中孩兒便會下來,母體免不得要受些傷害,但絕不會危及性命的,你放心罷,表姑娘比我更恨那徐氏,我們倆是一條藤上的螞蚱,她不會誆咱們的。」
小紅這才拿走藥包,取來溫水化開,一點點全都灑在了今日分發下來的月餅上。
媚娘拿起那印著花好月圓的月餅,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淡淡道:「若想花好月圓,必得付出代價,這世上的好事都是需要去爭,去搶的,若是不爭不搶,那隻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