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對徐婉寧道:“你說得對,你若是和離了,隻能去家廟過清苦的日子,哪裡有鎮國公府正經夫人體麵尊貴。況且,你這麼一走,哥兒姐兒的前程也全毀了,雖然大哥做得過分,但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咱們就不讓位,那些盯著你這大娘子位置的人,也休想稱心。”
徐婉寧悠悠道:“是這麼個理兒,隻是如今即便是我不同意和離,李顯那王八蛋卻是認定是我害死了媚娘,鐵心要和離。”
靜姝回道:“如果大嫂不想和離,那咱們自有辦法叫他想離也離不成。”
徐婉寧和靜姝分析得一點不差,徐婉寧這邊還沒下堂呢,虎視眈眈碧堂居女主人位置的人,便已經登堂入室了。
李顯躲在屋子裡喝了一整日的悶酒,昏昏沉沉的伏在桌子上便睡了過去。
郭翠煙端著一碗醒酒湯進了屋子,她將碗放在桌上,抬手燃上了一截蠟燭,搖著睡得昏沉的李顯道:“表哥,你醒醒。”
李顯抬起頭,揉揉眼睛,見又是郭翠煙,他問道:“又是母親讓你過來的?”
這幾日郭翠煙三番五次的借著郭氏的名義過來看望李顯,李顯心裡雖安慰,但他畢竟是讀書人,亦不是沒有丁點良心的。
孕妾剛剛過世,他與相伴十幾年的妻子正鬨著和離,即便是他心裡對這林下之風的小表妹有愛慕的心,此時,亦是提不起什麼心思的。
但是,他沒有心思,卻招架不住郭翠煙屢次的溫柔攻勢。
郭翠煙聽了李顯的話,非但丁點不惱,反而笑著道:“看表哥說的,非得姑母讓我來看你,我才能來嗎?自我入府中,承蒙表哥多番照顧,如今你正是心緒不順的時候,我這個做妹妹的,怎能看著你難受而無動於衷呢。”
這一番入情入理的話說完,郭翠煙捧過那碗醒酒湯,放到李顯跟前,說道:“小酌怡情,大飲傷身,表哥怎不知顧惜自己身體呢,快將這醒酒湯喝了罷。”
麵對美人一番心意,李顯總是不好拒絕,她接過湯碗,一飲而儘,對著郭翠煙道:“多謝表妹了。”
郭翠煙在李顯對麵坐下,柔聲細語道:“聖人有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表哥十八歲高中探花,是何等的英才,如今遇到這點小小的挫折,何故這樣一蹶不振呢。”
這樣貼心的話,從妻子徐婉寧口中是不可能說出來的,李顯心有戚戚,不禁對這小妹又生出幾分好感。
但當著心儀人的麵,他總不好承認自己因為仕途失意而這般傷懷,李顯替自己找補道:“宦海沉浮,這些個事我總能看開的。我隻是對你嫂子痛心,我與她夫妻十餘載,她卻這般不顧及我,將我那未出世的孩兒殘忍害死,還有那媚娘,好歹跟了我這麼久,她居然能下此毒手,哎!平日裡她與我撒潑也就算了,這件事上,她是讓我太失望了。”
郭翠煙想聽的就是這個。
她耐心的聽著李顯訴說著對徐婉寧的諸多不滿,緩緩勸道:“這件事表嫂做得確實過分了些,莫說表哥這般人物,便是個平頭百姓,做妻子的也不該置丈夫的骨肉於死地,看表嫂平日裡待人如此和氣,倒真是想不到,竟然會做出這般狠毒的事情。”
郭翠煙盈盈的目光望向李顯,徜徉惱怒道:“表嫂這般德行,如何配得上表哥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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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