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謙騎馬護在車旁,他看向平陽哄著道:“莫難過,若是想家,我明年再帶你回來就是了。”
平陽試了試淚,半哭半笑道:“你如今是有皇差在身的人了,今後哪裡還能這般自在,哪能說回就回。”
裴允謙笑著道:“便是皇帝也不能不準臣子探望家中父母罷,嗬嗬,我這趟去北疆之前要進宮麵聖,見了聖上我要提前與他說好,遣我去北疆可以,但每年定要給我回益州的探親假才行。”
明知裴允謙是在故意逗她的玩笑話,平陽聽了心裡竟是敞亮了不少,她跟著湊趣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明年若是表哥失言,我可要與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說著,平陽側頭對著坐在一旁掩嘴而笑的玉珠道:“玉珠,方才表哥的話你也聽到了,他可是答應明年還護送我回娘家的,你要幫我做個見證。”
玉珠笑著道:“這可是開罪人的事,夫人讓我好難做。”
平陽看著玉珠打趣道:“你可是我的人。”
玉珠忙回道:“那好罷,奴婢就做了這個見證人。”她伸頭看向騎在馬上的裴允謙:“表公子,夫人這裡可是上心了,您可要說話算話才是。”
幾人說說笑笑的出了城,一行人趕在傍晚趕到了驛館。
平陽被玉珠扶著下了馬車,她遙望著家鄉的山水,感歎道:“明日過了河便又是徹底離開益州了。”
裴允謙道:“趕了一日的路,先進去休息會兒罷,我讓館驛安排人給你做些好吃的,看樣子天要下雨,你們吃了飯,莫再出來了。”
玉珠扶著平陽進了驛館,這驛館乾淨整潔,平陽住的上房更是纖塵不染,一應被衾用具皆是新換上的。
驛仆笑吟吟的殷勤道:“早知郡主要來下榻,咱們老早就布置著了,郡主先喝口茶,老身一會兒就送飯食來。”
玉珠服侍著平陽洗漱後,驛仆送來了飯食,那老婦一麵擺著飯菜一麵絮叨著道:“外麵陰得厲害,今晚恐怕要有大雨,灶上為郡主備了驅寒的湯水,郡主用了飯後,且喝上一碗,咱們這裡離河水近,本就是潮濕,若是碰上下雨天,水汽便更大了。”
平陽問道:“若是下雨,這河水不會泛濫吧?”
驛仆笑著回道:“去年朝廷派下來欽差,早已將咱們江南這一帶的水路疏通好了,郡主隻管放些,便是下再大的雨,咱們這也不會鬨洪災了,哎呀,以前一到雨季咱們這的人就整日的提心吊膽的,生怕長江決堤,鬨得咱們這河水泛濫衝毀家園,現下可終於能過上安生日子了,嗬嗬,這真是托了當今聖主的福了呀。”
“郡主,老身將這薑茶給您放在這兒了,您吃罷了飯食莫忘記喝了。”
平陽耐心的聽著老婦絮叨完,她扭頭看向窗外陰沉的天,喃喃道:“隻要不耽誤了行程就要,離開這麼陣子,我也有些惦記家中的孩兒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