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母親執意要回益州,衡哥兒早命人為母親打製了一輛穩當寬大的車馬,平陽雖已年邁,但坐在這樣的車裡,倒也能吃得消。
一行車馬出了京城,緩緩朝著南邊而來。
自從李翔過世後,平陽的精神頭再不似從前,她早早的將掌家大權交給了兒媳婦,終於可以閒下來了,她一日裡有半日都是昏睡著的。
偶爾清醒的時候,也常常犯糊塗。
可這一路上,平陽的精神卻是出奇的好,她扒著車窗興致勃勃的看著外麵的風光。
正值春日,越往南走景色越是怡人。
平陽欣賞著風光,總是愛與老仆念叨著道:“玉珠,你可還記得,那一年裴表哥帶我回益州,咱們還在這裡停留過呢,你且瞧瞧,那邊的一片樹林那年咱們路過的時候是剛栽下的,嗬嗬,看看罷,現下已經都長成了參天大樹了。”M.
“玉珠,你還記得嗎?那回裴表哥帶我回益州,路過這裡的時候,趕上下雨,橋路被衝毀了,咱們在這裡等了兩天。”
“玉珠你看,那集市上小販吆喝的小吃,裴表哥曾經給我買過,好吃得很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平陽眼裡泛著星光,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騎馬護在車邊的裴俊見狀,翻身下馬來到攤位前買下了平陽說的小食,雙手捧著來到車前遞給平陽。
平陽連忙接過小食,臉上帶著歡快的笑意,對著裴俊回了句:“謝謝裴表哥。”
晴姐兒瞥了眼車外的裴俊,笑著替母親找補道:“我母親又犯糊塗了,表弟莫怪。”
在路上行了半月有餘,一行人終於到了曲水,待過了曲水,便是益州境內。
為了路上少顛簸,平陽所乘的車馬甚是寬大,架在曲水上的橋路根本容不下這麼寬大的車馬。
晴姐兒早有準備,她扶著母親下車後將她妥善安置在水邊的亭子裡,然後命人將原本母親乘坐的車馬換成輕便的車馬。
晴姐兒和眾人正在這邊指揮著仆婦家丁忙碌,突然聽到坐在亭中的平陽喚道:“裴表哥,他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果然見曲水對岸有一人一騎。
因為相隔甚遠,裴俊細細的辨認了好一會兒,才對著一旁的晴姐兒道:“表姐,還真是我父親。”說著,又瞥向平陽,喃喃道:“表姑母眼神兒可真好,相隔這麼遠,連我都看得不甚清楚,表姑母居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晴姐兒笑了笑,還未待她過去攙扶母親,平陽已經自顧走了過來,嘴上急著道:“我不坐車馬了,表哥來了,我這就去見他。”
說著,便不顧眾人的阻攔,執意自顧朝橋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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