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在水榭的亭子裡坐好,待酒過三巡後,趙公子指著高台上奏樂的姬女問一旁服侍的酒保道:“那個就是你們這新來的姬女嗎?”
酒保忙上前回道:“趙公子所言不差,這姬女名喚驪仙兒,不僅琴藝了得,而且詩文皆通呢。”
趙公子手執酒盞,用玩味的眼神兒看向那驪仙兒,笑著道:“倒是個妙人兒。”
“去將她喚過來,陪本公子喝一杯。”
酒保忙道:“這可使不得,實不相瞞,仙兒姑娘她隻在這裡賣藝,不管陪酒的。”
酒保話音剛落,隻見那喚做仙兒的姬女被另一個酒保領著下了高台,直奔另一處亭中而去。
趙公子不忿道:“你不是說她不陪酒嗎?怎的卻去陪彆人了。”
酒保抱歉道:“公子,那邊坐的是當今探花郎,仙兒姑娘隻坐他的桌兒,公子您彆惱,咱們請仙兒姑娘來的時候,人家就說明了,隻賣藝,不陪酒,便是陪酒,也要自己願意才行,哎呀!這仙兒姑娘就喜歡文人墨客,公子您莫要怪罪。”
趙公子聽了這話,他麵色微嗔,但他到底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隻是冷冷一笑。
李平聽了酒保的話,開口問道:“你口中說的那個探花郎,可是王瀚嗎?”
酒保忙回道:“對對,就是上個月剛被聖人點做探花的京城首富家的大公子。”
“商賈之家罷了,若不是聖人科考改製,怎能輪得上他們出頭。”出身高貴的趙公子麵露不屑道。
“人家生得一表人才,現下又高中探花,嘖嘖,現下可是京中貴女們的春閨夢裡人了,指不定多少權貴人家巴望著將女兒嫁給這貴婿呢。”
“哼!什麼貴婿,我看就是個好色之輩。”
“哎!文人多風流,也不稀奇。”
“這王探花少有才名,據說現下已經拜在了蔡大人門下,嗬嗬,將來必定前程似錦了。”
提及蔡大人,幾人忙住了嘴,周公子拍著李平的肩道:“李平,你不是看中了蔡大人的女兒嘛,這個王瀚已經拜了蔡大人碼頭,你若是想如願抱得美人歸,可是快快下手了。”
李平瞥了眼正在不遠處飲酒的王瀚,冷哼著道:“這等徒有其表的人,怎能配得上眉兒。”
幾個人本來還想拿著此事打趣李平,卻見他捏著酒盞,隻盯著那王瀚看。
李平素來愛嬉笑,今日卻是一臉凝重,那眼中迸射出來的怨毒,像是要在那王瀚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似的。
那王瀚可不知背後有人怨恨著自己,他高中探花,正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候,眼下與一眾同窗相聚在一起,眾人推杯換盞,真是好生的快活。
微醺時,王瀚起身吟誦詩篇,那喚做仙兒的姬女在一旁彈奏附和。
才子驚豔,美人多情,周圍的人紛紛跟著起哄。
李平愛玩愛鬨,素來是個活潑的,今日卻是出奇的凝重,周公子見他反常,開口關切道:“李平,你怎麼了?”
李平盯著王瀚和那姬女,他惱得手上一用力,隻聽“嘩啦”一聲,手中杯盞被捏得粉碎。
“徒有虛名”,李平扔下這句,憤然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