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這幾日一直心情不佳。
蔡祭酒本來就不待見他,前兩日又被王瀚擺了一道,眼下,伊眉定然也要誤解自己了。
他想去找伊眉解釋清楚,卻難見她麵。
李平正在屋子裡發愁,小廝隨風焦急的跑了進來,攤在椅子上了李平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問道:“可是打聽到眉兒的行蹤了?她何時出門?”
隨風喘了兩口粗氣,待緩過了氣息,便苦著臉回道:“二公子,不好了,那蔡小姐與王翰林已經訂婚了。”
“什麼?”
李平驚得幾乎變了聲:“這才兩三日功夫,眉兒怎的就突然訂婚了。”
隨風自顧倒了一碗茶水咕嘟嘟喝下,遂用袖子抹了下嘴巴,歎氣道:“蔡祭酒一向對那王瀚青眼有加,王家又一心攀附蔡家,這兩廂都願意的事兒,自然是一拍即合了。”
這消息驚得李平愣了好一會兒神兒,待反應過來後,他紅著眼,猛的一拍案幾,狠狠道:“王瀚那個虛偽小人,眉兒若是嫁給了他,今後,定會後悔。”
一家女百家求,有人歡喜有人愁。
此刻,王府內,王瀚可是極其得意,他聽聞蔡家答應了婚事,下值歸來,便興致勃勃的直奔母親王夫人的院子而來。
“母親,蔡家到底是答應了?”
王瀚剛踏進屋子,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王夫人正拉著侄女趙嘉兒說話,她見了兒子,立刻沉下了臉,回道:“不過是個清水衙門的官宦人家女兒,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王瀚看了眼母親,又瞥了眼坐在母親身邊紅著眼的表妹,他微微收斂起喜色,在椅子上坐下,解釋道:“兒子雖然高中,但咱們一介商賈,在朝中沒有一點根基,蔡祭酒門生遍布天下,兒子能搭上蔡大人這條大船,也是為了將來的前程著想,我知曉這般,對不住母親和表妹的心意,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己啊。”
王夫人雖然是商賈之婦,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婦人,對於兒子說的這些,她心裡是有數的,不然,她也不會前去蔡家提親。隻是,她丈夫早亡,她隻有王瀚這麼一個兒子,又是個隻知曉讀書的,時至今日,王家雖然還能撐得住這京城首富的門麵,其實全仰仗王夫人的家娘兄長,也就是趙嘉兒的父親支撐幫襯著。
兄長雖然一心為王家支撐著門戶,但他到底是外人,兒子又走了仕途,所以,王夫人一直想讓兒子娶了侄女趙嘉兒。
這樣,兩家就擰成了一股繩了。
兒子可以專心走仕途,兄長也可能死心塌地的為王家支撐家業。
兩全其美。
偏生兒子又另有打算,王夫人拗不過兒子,雖然同意了蔡家這門婚事,但心裡還是有顧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