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謝侯恨得咬牙切齒道。
眼見著父女二人吵了起來,族人們擔心事情鬨大,紛紛出來勸和,最終族長發話道:“這田氏冒犯公主,固然有罪,但她畢竟為謝家誕育了子嗣,若是將人打死,外人要說咱們家刻薄。”說著,她對著謝嫻兒緩聲道:“大姑娘,打死人定然是不能的,不如這樣,命人取來家法,在公主靈位前責打她二十板子,再罰她跪在公主靈位前思過半月。”
畢竟謝侯才是一家之主,有他袒護,想取田氏性命,何談容易。
最終,在族人的勸說下,此事便按照族長提議,當眾責打了田氏二十板子,又罰她跪在靈前思過。
田氏好歹是正經人家出身,又受謝侯寵愛了這麼些年,眼下要當著眾人的麵受罰,她哪裡受得住這個,聞言便要撞牆,口口聲聲罵道:“妾身侍奉侯爺十餘年,又為謝家誕育子嗣,你們這樣待我,我死也不受此辱。”
謝侯也是騎虎難下,最終拉住田氏,忍著心腸命人將她按住,當著眾人的麵受了家法。
田氏一貫養尊處優,這二十板子下去,雖未要了她命,但也去了一層皮,之後又被關在祠堂一月,待到人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折磨得瘦脫了相。
謝侯來看望她,田氏命人將房門鎖上,哭泣道:“妾身好歹是良家女兒,並不是那等賤籍女,如今被當眾責罰,我還有什麼臉來見侯爺。”
被女兒當眾下臉,謝侯心裡又怎能痛快,他立在門外,無奈道:“此事我也是無可奈何,雖受些委屈,但總比丟了性命強罷。”
“侯爺說得倒是輕鬆。”田氏躲在屋子裡哭哭啼啼道:“自從我跟了侯爺,這麼些年,我受的委屈還少嘛,先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又輪到她女兒來欺辱我,有你女兒在,我早晚要死在她手裡。”
提及這個,謝侯心裡驟然升起恨意,冷聲道:“你也莫怕,她雖是半個皇家人,但這侯府,到底我才是主子,有我在,她休想得逞。”
田氏聽了這話,這才打開門,一頭撲在謝侯懷中,哭著道:“侯爺,妾身受些委屈也就罷了,您這樣神仙似的人物,還要受女兒的氣,妾身真的好心疼您。”
這田氏慣會拿捏人心,謝侯被她這樣一哭一鬨一激,心裡對女兒的怨氣更深了兩分,他摟著田氏恨恨道:“她哪裡是我的女兒,簡直就是個孽障,是個掃把星,天生就是來與我作對的。”
說著,他向田氏保證道:“你也不用懼怕她,我明日就向益州雍親王府書信一封,退了這門婚事,既然她不拿我當父親待,我又何必心疼她,哼!他想做世子夫人,將來做王妃,做夢!”
此事正中田氏下懷,她本就是心性狹窄之人,又三番五次的受謝嫻兒屈辱,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
田氏聞言,眼珠子轉了轉,立馬提議道:“侯爺思慮周全,大小姐如此憎恨您,若是她嫁入了雍親王府,將來得勢,還不知要怎樣抱負咱們,趁著眼下還來得及,侯爺推了這門婚事倒是英名。”
“隻是,大小姐眼看就要及笄,這婚事上,侯爺可有其他打算?”
謝侯沉思了下,恢複了些理智,回道:“她到底是謝家嫡女,如今又有郡主身份,便是不嫁雍親王府,這門第上也不能差太多。”他頓了頓,道:“我想將她嫁到蜀中去,蜀中藩王陳家與咱們家有些交情,此事周旋一番,倒是能成。”
謝侯揉著眉心,擺手道:“既然我們父女不投緣,便將她遠遠的嫁出去,最好此生一輩子不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