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藝澤強調:“父親,我拿到了第一。”
“第一名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你變成趙然的繼承人!”
翟藝澤上:“可是您要我做的那些,是犯法。抱歉爸爸我不能做。”
“哪個資本家的手裡不沾點不乾不淨的東西?”翟靖雲冷哼一聲,“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要是我不這樣,哪裡有錢,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翟藝澤不出聲,用沉默抵抗著。
“要我說,女孩就是沒有男孩有膽量,要不是你媽媽身體壞了沒辦法再生孩子,我何至於把希望放在你身上?”翟靖雲點了支煙,吞雲吐霧起來,板著臉說教,“你出去打聽打聽圈裡,多少男人背著妻子在外麵養小姑娘,那私生子多了去了。隻有我守著你們娘倆一心一意的過日子,就是想讓你出息一點,跟個男孩一樣強,這你也達不到?”
又開始了。
翟藝澤在心裡默默說。
他隻是不出軌而已,卻把自己形容地像個大善人。
以前年紀小的時候,翟藝澤確實因為翟靖雲的這番話感到愧疚,竭儘全力地變強努力,壓過所有的男孩做第一,來告訴父親他沒有選擇錯人。
但是當她出國留學一趟,逃脫了父親的掌控,見到過更多的人,接受了更多的觀點,她才逐漸醒悟。
父親的說法是不對的。
她也不能一昧的順從父親做出錯事。
回國之後,翟藝澤學會了偽裝。
表麵在翟靖雲麵前乖順,但陽奉陰違,一直跟隨本心走。
過了一會兒,翟靖雲說累了,揮手不屑:“你們女孩就是優柔寡斷,這事你彆管了,我自己來。”
翟藝澤心裡一驚:“父親您打算……”
翟靖雲咬了下煙嘴,表情陰狠:“老爺子壽宴上人多眼雜,討厭她的人又多,隨便出點意外再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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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和沈雲池卡著開場舞的點,到了舉辦壽宴的私人酒莊。
這裡戒備森嚴,每輛車經過嚴查才能被放進來。
林沐投給沈雲池一個擔憂的目光。
沈雲池則沉穩的點了下頭,示意沒有問題。
到達宴會正廳的時候,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經到齊了,發現他們出現,紛紛向這邊看來。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聽說今天這裡有一場好戲,所以才興致勃勃的前來。
現在好戲的主角都到了,更是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這就是老太太選的那個繼承人?”
“怎麼選的?該不會是看臉吧?還彆說,這長相確實極品。”
“你們可彆小看她,載到她手裡的人可多呢。”
“笑話,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翻起多大的風浪來?”
林沐拿出了當時麵對媒體的姿態,合適微笑,等著開場舞時間的到來。
有個服務生端著酒杯突然靠近了他們。
沈雲池下意識護住林沐。
但服務生卻什麼也沒做,而是低下頭輕聲說:“不要在這裡吃喝任何東西,誰給的都彆吃。”
話一說完,服務生就若無其事的走了。
林沐環視四周,和翟藝澤視線觸碰。
翟藝澤遙遙向她舉杯示意。
林沐有點感動。
她和翟藝澤沒什麼交情,但沒想到她竟然專程提醒她。
好人啊。
雖然她不需要,但是這種雪中送炭的情意真的很讓人感動。
林沐默默記下了她的好。
開場舞的時間很快到了。
悠揚的舞曲響起,眾人紛紛讓出中心位置,將舞台留給他們兩個。
極其般配的俊男美女相對而戰,異常的養眼。
但大家內心紛紛搖頭。
就是可惜了。
好戲馬上開始,他們肯定就不像現在這樣從容了。
他們互相行禮後,剛剛擺出姿勢,悠揚的舞曲突然變了,成了急切又熱血的戰歌。
來了來了。
所有人腎上腺素飆升,激動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精心設計了這個讓她出醜的環節,而突然變換的舞曲隻是第一環。
林沐其實也激動的很。
她和沈雲池對視一眼,收回跳舞的姿勢,並肩而站。
外圍突然傳出一個驚慌的聲音:“你們乾什麼?”
然後是整齊而上有力的步伐聲音。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十來個孔武有力的保鏢堵住了大廳的出口。
“這不是趙然安保公司的人嗎?”有人眼尖認出了保鏢的製服。
烏央烏央的黑色保鏢製服們跑進來,有序的將整個大廳圍攏,控製住局勢。
突然和變換的戰歌迎合上了,沉重的皮鞋踩著戰歌急切的鼓點,呼應的那麼恰到好處。
一切都變得那麼喜劇而荒誕。
有人揉了揉眼,不相信這個走向。
沈雲池不知道從哪找到一個話筒,遞給林沐。
她試了一下,還怪響的。
然後在一片目瞪口呆的騷動中。
“李老太爺來了!”
往樓梯上看,一個佝僂的拄著拐杖的身影出現在一樓。
他臉上有著蒼老而深的溝壑,握著拐杖的雙手粗糙,是養尊處優幾十年也不曾消磨掉的苦難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