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派人出去探查,容萱也派出了兩名手下跟著。在草原上,鬆達出手比容萱方便太多,沒多久就有了可靠消息,薛馳勾結的是草原第二大部落,赤木領導的部落。
容萱大膽同鬆達分析道:“他們為何勾結?以我對薛馳的了解,他一定是想上戰場立功。赤木要麼就是想鼓動你開戰,等你和大梁兩敗俱傷時漁翁得利,一舉吞下我們部落。要麼就是想先吞下我們部落,再去和大梁開戰。依我之見,前者可能性更大,他們的損失更小。所以,你要想清楚,你身邊有沒有鼓動你開戰的,他很可能是赤木派來的細作!”
軍師皺眉思索,在場的幾位將軍都惱了,“公主這是何意?莫非懷疑我們?”
容萱淡定看著他們,“若問心無愧,誰也不會被冤枉。我隻是希望大家謹慎小心些,把事情查清楚。”
“哼,我看你是想分裂我們,自從你來了,就一直看我們不順眼,不就是因為我們都上過戰場殺過大梁人嗎?你不過是想找借口除掉我們罷了,你除掉的人還少嗎?”一個將軍火冒三丈地拍桌子。
他是真生氣,因為前兩日有人狀告他兒子買賣大梁女子給部落中人,容萱查清後,直接打斷了他兒子的腿,還下了一道嚴令,決不允許任何人再買賣人口。他現在看見容萱就想衝上去打。
和他的暴怒相比,容萱就很淡然了,轉頭對鬆達說:“如果決斷乾布自行決定,我隻是說了我的推斷。赤木攻打大梁之心隱藏得這麼好,已經說明乾布的身邊不乾淨了,否則,怎麼都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吧?”
鬆達沒有說話,臉色十分難看,容萱說的正是他想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無論赤木意欲為何,他都會把赤木當做首要敵人看待。
這場會議不了了之,但之後鬆達就跟著容萱去了她的營帳,至少鬆達能肯定這件事不是容萱做的。兩人又商議許久,鬆達才去派心腹探查。同時容萱安排部落各處戒備森嚴,進入作戰狀態,出入都要有層層批令,最大限度地限製了細作行動。
其實容萱並不清楚赤木有沒有叫人鼓動鬆達,但鬆達身邊那些人和他是擰成一股繩的,十分不利於容萱發展勢力,她當然有機會就挑撥一番。且任何部落都會有其他部落的釘子,隻要在這個時候查出來,不是細作是什麼?
人心是最容易挑撥的,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三次肯定成了。
鬆達的大誌向和利用容萱之心,無法宣之於口,隻有軍師和幾個心腹知曉,其他官員將領對他如此容忍容萱,都感到很不痛快,尤其是看到容萱收拾人的那股狠勁,他們也怕有一日懲處會落到他們頭上。
所以大家間接地也對鬆達的決定有些不滿,隻是一時間不敢說罷了。鬆達更是覺得他們不夠貼心,他需要他們好好辦事,他們卻總是在他麵前反對這反對那,簡直沒有遠見。
在這樣的不痛快中,鬆達真的查出了一名官員和赤木有聯係,當即大怒,下令所有人觀型,殘酷地將那人五馬分屍!
容萱與鬆達一起坐在高處觀刑,鬆達也是故意叫容萱來的,動刑的時候冷聲說:“背叛我就是這個下場!”
他是對手下人說的,也是說給容萱聽的。容萱麵不改色,看到分崩離析的屍體眼都沒眨一下,還附和了鬆達的話,“我們部落,決不容許背叛。今日隻是警告,若有人再犯,淩遲處死!”
容萱比鬆達更狠,也讓所有人更加意識到容萱和鬆達是夫妻,容萱也是治理他們這個部落的掌權者。
接著容萱就正式參與到了部落的每次會議中,但凡鬆達參加的,她都會在,她並不常發表意見,但每次的意見一定很重要,更加奠定了她在部落的地位。
容萱與軍師一起幫鬆達製定了一係列計劃,狠狠算計了赤木一通,拿下了赤木部落的一整個馬場!
正好皇上同意交換俘虜的聖旨下來了,容萱騎著高頭大馬同鬆達一起前往邊疆,親自送大梁的俘虜回去,也親自迎接部落的俘虜歸家。
一時間容萱名望更盛。
她馬不停蹄地開始組建商隊,派人統計部落百姓想拿出的所有財物,記賬整合,讓商隊帶去大梁,同趙三安排的人進行物資交換,換回大批部落百姓需要的糧食藥材,按賬本分發給他們。
蒙妃本來手握部落的總賬本和重要名冊,一直暗自得意沒有交給容萱,結果她漸漸發現,她手中這點權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容萱手裡的賬冊,能帶給所有人財富,讓所有人感激,而容萱根本不需要名冊,每次想辦什麼事就直接辦了,顯得她好像隻是一個管家而已。
她聯合其他幾位妃子排擠容萱,想要找機會扳回一城。
孫淩發現了立馬上報給容萱,她們乾脆設了個局,讓蒙妃自以為抓住了時機,下死力氣給容萱使絆子。結果被容萱當場揭穿,直接重罰,免去了蒙妃的一切權力,並將她貶為無名庶妃。
還不等其他人有意見,容萱又提拔了兩個機靈的小妃子,把蒙妃原來管的一切都交給了她們倆。
她並不獨攬大權,她也不排擠其他妃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有理有據,令大家心服口服。不知不覺間,部落裡的規矩發生了變化,野蠻的現象變少了,道德開始經常被大家提及。
蒙妃的父親是另一個部落的首領,兩個部落因為聯姻一直是站在一邊的,如今蒙妃被貶被處罰,她父親帶了一隊人直接殺過來質問鬆達,要求鬆達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容萱主動站到鬆達身邊,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庶妃犯了錯就要受罰,不能因為是誰的女兒就有特權,否則如何服眾?”
對方喝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女兒才是鬆達的妻子,你仗著大梁公主的身份搶了她的地位,還要借機打壓她,簡直是蛇蠍之心。鬆達你說,此事如何解決?”
鬆達道:“此次確實是她做錯了,該罰,待她日後反省悔過,念在她曾為我妻、為我生了一子的情分,我會恢複她的妃位。”
這已經是他打圓場兩邊都不得罪的結果了,但對方仍舊不滿,“我們草原上世代都是隨心所欲,哪來那麼多規矩?莫非你也被這公主迷傻了不成?”
鬆達沉下臉,容萱沒等他說話就開口道:“正因為隨心所欲,草原各部落才如此鬆散,全然比不上我大梁泱泱大國。如今我以大梁之德立下規矩,部落堅持以德服人,若你不滿,大可以將你女兒帶回去。我們部落不缺一個妄圖毀壞規矩的妃子,也不缺一個不講道理的盟友,否則隻會拖後腿壞事罷了。”
蒙妃的哥哥站出來道:“黃毛丫頭口氣不小!以德服人?這是草原不是大梁,我們崇尚的是以武服人!”
容萱挑眉道:“以武服人?好啊,那你們先打過本宮再來和本宮談!”
容萱一鞭子抽到他身側,他立馬拔刀迎上,容萱便拔出鬆達腰側的佩刀同他戰到一處。
鬆達微微皺眉但到底沒說什麼,對方今日來下他麵子,說是為了蒙妃出頭,倒不如說是來要好處,希望能在聯盟中得到更大的利益。多年來他們沒提供多少價值,要好處倒是從不手軟,鬆達早就不滿了,讓容萱教訓他們一頓也好。
至於聯盟,不是他自吹自擂,他的部落在容萱到來之後變得更加強大,對方傻了才會和他們決裂,根本不足為慮。
容萱打對方完全不手軟,專往人最痛的地方打,沒多久就打得對方慘叫呼痛,對方又有一猛將出其不意地攻向容萱,此舉很不要臉,且這麼不要臉都沒偷襲成功,反而再一次被容萱打得節節敗退。
其他部落的人隻聽說過容萱答應了鬆達,全都以為是鬆達故意為之,直到今日親眼所見,才知道容萱身手有多好,且她打到人身上令人劇痛的招式也太詭異了,著實令人懼怕。
容萱連打兩人,完勝對方,結束後理理衣服淡定道:“以武服人,你們也輸了,將你女兒帶走,她什麼時候改過自新,本宮才能容她再回來。”
話剛到這裡,對方已經下不來台,陰沉著臉冷哼一聲,不悅地掃了一眼鬆達,直接把哭鬨的蒙妃帶走了。
容萱趁機向眾人高聲道:“縱觀曆史,品德高尚講道理才是部落發展的長久之計,大梁為何昌盛?京城為何比邊疆繁華?便是因為他們學得多、懂得多。若你們不懂,本宮可以教你們,你們想不想過上好日子?”
“想!”大家激動地回應。
容萱滿意道:“既如此,本宮搜羅大梁名師來給你們講學!望你們不要辜負本宮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