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亮卻大受刺激,本以為輕鬆實現的報複就差臨門一腳了,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他跑過來抓住方芸的手臂質問她,方芸一手捂著肚子輕輕掙紮,不敢激怒餘亮,隻敢好聲好氣地安撫。
餘亮揚手就兩巴掌打在她臉上,指著她叫她必須把容萱叫來,不然就由她替容萱受過。方芸嚇得臉色慘白,對著他苦苦哀求。
這些畫麵全被兩個狗仔拍了下來,有視頻也有照片,隻不過離得遠聽不到他們說什麼而已。不過沒關係,這樣子明擺著就是方芸對餘亮有情,餘亮隻是玩玩啊!方芸想在這麼浪漫的地方挽回,可餘亮隻覺得她煩,還動手打她,方芸隻能苦苦哀求,希望能再爭取一絲可能。
狗仔最擅長看圖說話,回去瞎編一通,直接圖文曝光豪門小媽文學!
這下方芸和餘亮的事有證據了啊!
那片花海是最近特彆火的情侶打卡聖地,他們倆出現在那裡還包了場,關係不是顯而易見嗎?而且方芸好言好語、苦苦哀求那樣子不就是女人哀求男人的樣子嗎?根本不是繼母對繼子的樣子!
隻是餘亮好暴力啊,怪不得他那麼欺負容萱,原來對著繼母也能動手。容萱說遭受了巨大的痛苦,難道是被餘亮狠狠打過?還是說容萱發現母親和繼兄是這樣的關係,承受不了?感覺都不太像,到底還有什麼更過分的事情?
餘亮和方芸回家後被餘誌寬狠狠訓斥了一通,把他們兩人都關了禁閉。餘誌寬簡直無法忍受餘亮,已經告訴他不許再找容萱麻煩了,說過多少次他們惹不起覃先生?餘亮居然一直在惦記毀掉容萱,如果真讓他做成了,覃先生會放過他們嗎?這不隻是容萱的事,而是他們挑釁覃先生的事!
餘誌寬憤怒時脫口罵餘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生下來就是來討債的!
餘亮把房間所有東西都砸了,他過去二十多年都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現在突然就被餘誌寬厭惡至此,他做錯了什麼?他沒有任何對不起餘誌寬的地方,餘誌寬不安慰他不替他出頭也就算了,居然罵他是討債的?
他們明明告訴餘誌寬這次是容萱的詭計了,可餘誌寬不在乎,他們拿不出證據,那是誰的詭計就一點意義都沒有,反而更顯得他們是廢物。
就在這時,有狗仔弄到了容萱房裡的監控錄像,直接曝光了三個片段。一個是餘亮威脅容萱,容萱嚇得瑟瑟發抖的;一個是方芸陪容萱過生日喝酒,功利地說攀附餘誌寬的,還有一個就是餘亮和方芸在床上,鏡頭拍到了他們的臉。
三個錄像片段一放出來,餘家發不發聲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沒有比這更實的錘了!
容萱那個一看就是習慣性害怕,已經怕到了骨子裡,聽到餘亮的聲音都在抖,絕對是一直挨打。
方芸平時的形象溫柔婉約,私下裡居然這麼粗俗市儈,那副算計的嘴臉真是惡心。
而餘亮和方芸竟然鬼混到一起去了。有醫院的人爆料說當時容萱就在浴室裡,報警後就和餘家撕破了臉,拚命要給母親討公道,要上法庭,結果方芸說自己是自願的,還說容萱精神有問題,說的話不能當真。還有人聽到過管家威脅容萱呢,容萱在餘家連傭人都不如。
大家震驚之餘一下子就知道容萱為什麼和餘家斷絕關係了,這種家庭誰呆得下去?那個最親的人背叛她,說的就是方芸冤枉她精神有問題啊,這是她親媽嗎?她是看到母親被人欺辱才爆發出來的啊,可最先捅她一刀的居然就是她母親,還說和欺負她三年之久的那個人早有私情,這對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來說該有多痛苦?
曾經有人因為容萱對母親的態度覺得她不孝的,這次之後都閉嘴了。這樣的人要是能孝下去,那不是聖母,是有病!
這種豪門醜聞飛快刊登在各種雜誌、報紙上,全港的人連同內地的人全都吃到了最新鮮的瓜,餘家形象一落千丈,餘誌寬再也沒辦法對外維持恩愛夫妻的人設,直接把方芸送走了。
餘家二老擔心他一生氣把方芸的孩子弄掉,那畢竟是餘亮唯一的孩子,他們兩個就強烈要求跟著一起去,又擔心餘亮在家受氣,連同餘亮也帶走了。
餘誌寬眼不見為淨,直接叫他們以後彆回來,該給的錢他會給,但他們彆再拖餘家後腿了!至於方芸,孩子一生下來就離婚,孩子記名之後交給二老和餘亮撫養,彆帶到他麵前來。
大家一直認為整件事最無辜的就是他,所以他這麼不留餘地,他們也沒法說什麼,隻是方芸心裡越來越慌,餘亮心裡越來越憤怒罷了。
他們四個人搬進海邊彆墅,裡麵傭人齊全,其實如果心態平和過得也很舒服。
但方芸哪敢舒服過日子?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在她生產的時候,他們隨便動動手腳,就讓她沒命了。反正醫生說她身體不好,那她生了孩子,自己死在產床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現在監控錄像曝光了,容萱那邊也沒東西可以威脅餘家追究餘家了,就是說她徹底的沒有一絲保障了。
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想聯係葉添、聯係容萱,因為她在這裡除了餘家人就隻能靠他們了。餘亮更是如同困獸一般,脾氣越來越暴躁,有時候連二老都吼,彆墅裡的氣氛無比壓抑,有時還會出去喝個爛醉,或者出去飆車,越來越像個危險人物。
方芸通過菲菲終於聯係上容萱的時候,容萱聽了她的指控和哭訴,輕描淡寫地說:“我幫不了你,你生了餘誌寬的兒子,現在又要生餘亮的兒子,居然還能這麼慘,我有什麼辦法?之前媒體曝光的照片我都看了,你居然還討好餘亮?你討好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是掌事的,隻要他爸壓在他頭上一天,他都是個廢人。”
“那我怎麼辦?我倒是想討好誌寬,想和晨晨親近,可我沒機會啊,兩個老的恨不得弄死我……”方芸真的要崩潰了,容萱還願意和她說話,她就希望容萱能把她救走,她還和容萱承諾,“你隻要求求覃先生,很容易就能帶我走,隻要我安全了,我就和兩個老的談判,把肚子裡的孩子賣給他們,那是餘亮唯一的血脈,一定能賣好價錢,一個億,不對,兩個億,我把這些錢都給你,好不好?你救救我!”
容萱輕笑道:“我不會救你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愚蠢會把你害到什麼地步,看看你捏著一手好牌是怎麼打得稀巴爛的。放心,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會給你買塊墓地送一束花的。”
容萱掛斷電話,方芸氣得大喊一聲,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就快要生了。她忽然想到給容萱過生日那天,容萱就說什麼再生一個,現在想起來那簡直是詛咒,容萱從來都不盼著她好!
她絕望了,好像陷入了沒有光亮的房間,到處都是黑色,是壓抑的死路,她沒有辦法了。
忽然,容萱過往說過的所有話都跑到她腦海中,她應該做餘家的“太後”的,那樣才會有話語權。如果她繼承了餘家全部財產,她一輩子都享用不儘。如果沒有餘誌寬、沒有餘亮……
這些話就好像黑暗裡的一束光,明確地給她照出了一條路,方芸沒有選擇地踏了上去。
在餘亮又一次發脾氣之後,二老和傭人都躲回了房,方芸破釜沉舟地走到了他身邊,給他倒了杯酒,對他說:“一次意外,你和我都是無辜的,尤其是你,你是誌寬親生的兒子,是餘家的繼承人,他就這麼把你趕出家門,太絕情了。是不是富貴人家都沒有親情?父子之間也能這麼冷漠?”
餘亮沒好氣地推開她,“滾一邊去!我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和你那個女兒?你還敢和我說這些,我廢了能繼承家業的不就是你兒子嗎?你可好了,忍上幾年,等那小子長大,你又有福氣可以享了。”
餘亮惡狠狠地瞪著她,“我和你從來都不是一國的,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方芸自嘲地一笑,“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餘誌寬會讓我享福嗎?我都多久沒見過晨晨了?晨晨才三歲多,現在看見我都不認識我了,他繼不繼承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倒是盼著你能繼承呢,至少你的孩子就在我肚子裡,是我現在最親密的人。”
“不許提他!”餘亮摔了酒瓶子,指著她肚子怒道,“都是因為他,我爸才會這麼討厭我……”
“不是!”方芸直接打斷他,“在餘誌寬到處留種帶我回來生晨晨的時候,你還不明白嗎?他就是不滿意你,就想再生個兒子,他現在隻不過是找到借口把你趕出來而已。你看他有什麼損失嗎?公司損失的利益過個半年一年就全回來了,挨罵的是我們,他是被同情的那個。有時候我真的恨,恨不得他出門撞死,那樣你就能繼承餘家,看在我肚子裡的孩子份上也能讓我好過些吧!”
方芸坐在沙發上嗚嗚哭,好像剛才那些話都是一時氣話,可喝了幾杯酒又偏激憤怒的餘亮聽進去了。
是啊,如果餘誌寬把他當繼承人,還那麼盼著生兒子乾什麼?直接把晨晨帶回來還娶了晨晨的媽乾什麼?不就是想培養晨晨?
一個意外而已,他又不是故意的,可餘誌寬隻覺得他惡心,隻會怪他。還有他被廢了那件事,他不相信一點線索都沒有,餘誌寬根本就不上心,反正他都廢了,不需要再花精力在他身上了,所以一點不在意他的情緒,對他沒有半句安慰,全是喝罵。
這樣冷血的父親,他要來乾什麼?如果沒有父親,整個餘家就都是他的了!什麼廢不廢,還有人能管到他頭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