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4(2 / 2)

這日詩詩胎動得特彆厲害,不舒服得讓她心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麼待著都難受,喝了李禦醫的保胎藥被那難喝的味道刺激得吐了好久,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李禦醫著急道:“娘娘您彆慌啊,冷靜,讓自己平靜下來,您連日來心緒不寧,火氣攻心才會如此啊,您若是想保住小王爺,可萬萬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不如、不如您賞賞花、看看戲?”

聶詩詩發脾氣道:“看戲?看什麼戲?彆人看本宮的戲還差不多!她們是不是都在嘲笑我?我一離開永秀宮,皇上見都不肯見我了……”

“娘娘快彆這麼想,不能再想這些了啊。”鈴蘭咬咬牙,“奴婢去找皇上!”

聶詩詩沒有阻攔,她已經多久沒見到皇上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她也不能出去,隻能在這麗雲宮靜養,要不是身邊有這麼多人,她幾乎要以為這是冷宮了!可誰又能說這裡不是冷宮?等小王爺出生被抱走,勢必要帶走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少了,皇上又不來,恐怕連下麵的宮人都要怠慢她,她這過得是什麼日子?

所以她顧不上隱藏皇上寵她的秘密了,她反而希望皇上能光明正大,讓她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她不是專門給聶容萱生孩子的,她急需能證明這一切的證據!

麗雲宮外麵灑掃的宮人就有容萱安排的人,鈴蘭急匆匆走在路上,就有人將消息報給了容萱。當時容萱正同賢妃在外賞花,聞言就對賢妃笑說:“姐姐覺得聶昭儀此人如何?往日我與聶昭儀情同姐妹,她啊,性子最是好了,最會討巧哄人。姐姐能與我玩到一處,想必將來同她也能玩到一處,你們還都生過皇子,更聊得來些。”

賢妃立即表態,“本宮可不愛同那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再者大皇子已經學文習武了,小時候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和聶昭儀哪有什麼聊得來的?”

“哦?這後宮中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將來的事,誰知道呢?畢竟姐姐可從來沒和聶昭儀交過惡呢。”容萱剪下一朵梅花,隨意地說,“聶昭儀的宮女要找皇上,皇上豈是她想見就見的?”

皇上見不見誰都輪不到後妃說話,容萱這樣說已經僭越了,可誰會管呢?皇上自己都說不用容萱守規矩。賢妃也明白了容萱的意思,這是讓她和聶詩詩交惡,讓她表態呢。

賢妃當即一擺手,讓自己的大宮女帶人去攔截鈴蘭。

兩個大宮女端著茶壺去的,直直往鈴蘭身上一撞,那一壺水全灑到了鈴蘭身上,她們反而還訓斥鈴蘭耽誤了她們的差事,當即就要教訓鈴蘭。

鈴蘭再怎麼是殷治是人,明麵上也隻是個昭儀的宮女,聶昭儀明麵上又不受寵,她麵對賢妃的宮女是沒法反抗的,隻能憋屈地認錯。

兩個大宮女狠狠教訓了她一頓,罰她跪在那裡,直到她們兩人重新泡了一壺茶回來才讓鈴蘭起身。

冬日寒冷,鈴蘭濕著衣服跪在地上兩刻鐘,早已凍得哆哆嗦嗦,哪裡能闖到禦前去?綠蘿能闖是因為德妃是寵妃,她就隻能偷偷摸摸過去傳消息,這副樣子不是等著被人發現呢嗎?一個禦前失儀就夠她受得了。

鈴蘭無奈又焦急,隻能返回去,想讓全勝或彆人去傳信。但聶詩詩看到她這副樣子反而冷靜下來,她這麼著急忙慌地把皇上找來,以什麼理由呢?說孩子胎相不好?然後呢?吸引其他宮妃的視線,她們會不會來害她的孩子?而皇上表現出對她的重視了,賢妃等人會不會變本加厲地欺負她的人?

像鈴蘭這般,被欺負到頭上,她也沒法幫鈴蘭討公道,更沒辦法報複回去,多幾次這樣的事,她手下的人還會聽她的嗎?還會保護她嗎?

怎麼想都是沒好處的事,聶詩詩很氣憤地發現,對她最好的居然還是等,等孩子生下來,等她身體養好,等殷治終於安排好許多事可以光明正大地寵愛她。或者就等她全好了自己去鬥,但無論如何都要先靜養。

聶詩詩沒想錯,就賢妃的人欺負鈴蘭一事,麗雲宮很多宮人都提起了心,生怕出門再遇到賢妃的人。王修儀也注意到了,她正苦於沒人願意幫她乾掉腦袋的事,發現這件事立馬花大價錢買通了一個宮人,將做好的布娃娃和信件帶了進去,趁著鈴蘭受傷,另一位大宮女去拿藥的時候,把東西全都藏好了。

賢妃本就在關注聶詩詩會不會為鈴蘭出頭,意外發現了王修儀的動作,急忙幫她善後,把許多證據抹乾淨,主要是此事萬萬不能牽扯過多,否則沾上一點邊都要倒大黴。

而容萱這邊,直接穿戴整齊親自去找殷治了。

殷治見到她很詫異,忍著不快迎上前,說話的語氣還是很溫柔,“萱兒怎麼來了?”

容萱探頭看了眼他的奏折,對他道:“我來陪你散散心,讓你鬆散鬆散,這都忙了多少日了?再忙下去人都熬壞了。”

殷治笑起來,“哪有那麼容易熬壞?好,那就鬆散鬆散,萱兒是想下棋還是作畫?或者出去叫那些小太監堆雪人?”

容萱叫總管太監給殷治穿大氅,笑說:“那些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出宮啊!你不是忘了自己答應過我經常回娘家的吧?正好,你政務繁忙,也同祖父說說,讓他幫幫你。還有啊,祖父年事已高,又有舊傷頑疾,你快開私庫挑最好的藥材,我們帶回去孝敬他。”

殷治最討厭的人就是聶久安了,容萱在這一口一個“祖父”、一口一個“孝敬”的,把殷治給膈應壞了,偏他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覺得如今麵對容萱格外難受。

到了私庫,容萱都不親眼看,直接叫來幾個太醫,叫他們看冊子挑上麵最好的藥材。幾個太醫來之前又沒串通,也不知道皇上和德妃之間怎麼回事,聽了命令自然全說的實話,於是殷治私庫中頂尖的好藥被容萱挑出來一大堆。

她隨手拿了一個,遞給總管太監,道:“送去給太後,她近日安靜得很,想必身心無恙,用不到什麼藥材,隨便補補就行了,去吧。”

殷治眉頭一皺,“萱兒,我們給祖父送這麼多,母後這邊卻……不如改日再孝敬母後吧。”

容萱輕哼一聲,“我曾處處為她著想,她在寧安宮逼死我的時候,可半點沒為我想過。如今,我為何還要顧及她的感受?端康莫非是不心疼我?連這點氣都不讓我出?”

她明擺著就是在氣太後,殷治反而不能拿不孝順、不合適來說她了,隻能不悅道:“她好歹是我母後,之前的事不是揭過了嗎?萱兒你怎麼如此無理取鬨?”

容萱站起身攏了攏鬥篷,淡淡道:“原來皇上待我也不過如此,本是心疼你操勞國事,想回去求祖父多幫幫你,如今看來也不必了。我該好好孝敬我的祖父,讓他辭官休養才是,皇上這邊的事可輪不到我們操心。”

說罷她就要走,殷治看著她走到門口,還是不能讓這件事就這樣發展下去,強忍下怒意擠出笑臉,上前道:“何必說氣話?依你就是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這便走吧。”

倘若聶久安突然撂挑子,朝堂上追隨聶久安那些大臣豈不都要作亂?朝堂如何安穩?這就是威脅!

殷治陪同容萱回娘家,心中滿滿都是屈辱,恨意不斷攀升,然而容萱一路上讓他倒個茶、剝個橘子、削個蘋果,一會兒都沒閒著,讓他伺候了一路,硬是不給他一點台階,讓他把所有怒氣都吞進了肚子裡,胸悶得幾乎喘不上氣。

容萱這次回家,聶家人都很激動,想知道她在宮中到底如何,他們因為擔心她,多少也瘦了一些,但變化最大的是聶賢,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色十分不好,人也很沒精神。

聶峰見容萱看著聶賢,故意說道:“娘娘不知,自娘娘上次送了娘親的畫像給爹,爹就日夜思念娘親,近日還常夢見娘。雖我也不忍讓爹想起往事,但爹最在意的就是娘,如今能在夢裡見到娘,同娘說說話,也是一件幸事,是以我將那些畫像都挪到了爹的臥房中。”

容萱看看聶峰,忍不住一笑,什麼“夢見”?是聶峰搞小動作讓聶賢“見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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