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隻針對名門正派了?”容萱聲音不高, 卻仿佛響在所有人的耳邊,現場頓時一靜,不明所以地看著容萱。
就見她又拿出不少留影石, 這次虛影中出現的便不再是名門正派的修士, 而是妖魔精怪。那一個個張狂的妖魔, 有的還傷過在場的修士,都是惹到無憂門被無憂門除了。粗粗一算,無憂門除掉的妖魔,竟是所有門派中數量最多的!
要論貢獻,還是無憂門拔得頭籌了?
這怎麼行?合著他們這麼多人,輸給了創建還不到兩年的無憂門?
立馬有人怒斥:“就是你們無憂門到處殺人,才讓大家人心惶惶,極少出來,不然哪裡輪得到你們去鏟除妖魔?”
“對,你們殺的都是惡徒,怎麼當時不說?早說出來不就沒人誤會了?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故意等這樣一個機會炫耀,果然是邪門歪道, 做事毫無章法。”
施無雙輕輕抬手, 兩個巴掌隔空扇在這兩人臉上, 聲音極冷:“聒噪,丟人。”
可不是丟人嗎?在場的不少修士都麵上無光。被人比下去就算了, 怎麼還找借口非要說是無憂門的錯?看了那些留影石之後,隻顯出了他們這些人的膽小吧?他們也沒有好好去探查到底真相如何啊?說要報仇的人都沒去追查到底, 此時此刻憑什麼指責無憂門?
這時容萱又拿出一堆留影石,一揮手,眾多虛影投射到半空中。眾人還以為又是無憂門殺了什麼人, 可等到看清影響的時候,全都錯愕萬分,這些是無憂門弟子救助他人的影像!
有人冒著雷雨救治傷者、有人幫塌了的房屋恢複原狀、有人為渡劫瀕死的花妖遮風擋雨、有人為被人丟棄的嬰兒尋找食物、有人為被道侶暴打的女修伸張正義……
太多太多,成百上千的留影石,證明著無憂門的妖魔鬼怪有多善良。
這大手筆的證據令人咋舌,雖然各門派都有留影石,可這個東西材質特殊,並不易得,小弟子根本都分不到,不然哪還有人敢殺人奪寶?無憂門卻拿出這麼多,隻為像世人證明無憂門的弟子並不是邪門歪道!
人群中忽然有人泣不成聲,衝出來跪到容萱麵前,“那個被道侶暴打的女修就是我,對不起,之前不敢替無憂門說話,怕彆人懷疑我和魔道有關聯。是我錯了,無憂門出麵救我於水火之中,為我和那狗男人解除誓約,我心中感激不儘,怎能害怕站出來?”
她轉身對眾門派的人說道:“我不會對付無憂門,無憂門是我的大恩人,如果必有一戰,我隻能幫無憂門。”
她話音剛落,一位老年修士站了出來,拱手道:“諸位道友,在下半年前曾得一機緣,有望結丹,誰知被人偷襲搶走了丹藥還重傷在下,是無憂門弟子路過救了我的命。今日我來,也是聽聞無憂門的人去了拍賣會,才想來碰碰運氣,並無對付無憂門之意。”
他轉身對著容萱等人深深一揖,感激道:“當日救我之人不求回報,將我安頓在安全之處便離開了,未曾留下姓名。但救命之恩,在下銘記在心,若無憂門有難,在下必定傾力相助。”
他們二人都站在了容萱不遠處,表明立場。接著陸續站出來二十餘人,都是受過無憂門恩惠的,還有一人是之前要找無憂門報仇的女修。她剛剛才知道原來她的道侶騙那樹妖的妖丹是為了練一種邪功,幸虧樹妖殺了那狗男人,否則下一步倒黴的就是她們母女了,所以她感激無憂門。
現場越來越安靜,誰也沒想到這場大會能變成這樣,先前討伐無憂門的人都啞了,再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來。
眾人麵麵相覷,各門派這麼大陣仗聚集在一起,竟成了笑話?無憂門一點錯也沒有,還成了懲強除惡的大英雄。
這要是換成玄天宗或其他名門正派,眾人早就恭賀敬佩,心甘情願捧那門派更上一層樓,能有這麼多“功績”的門派值得被眾人讚頌。
可這是無憂門,一群妖魔鬼怪組成的無憂門,全場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謝均賢對之前容萱的無視很不滿,嚴肅道:“即使有些人罪該萬死,身為名門正派也該用正派的方法處罰他們,有些人也值得給他們悔過的機會,而不是一味的殺戮……”
容萱身後的蛇妖大笑出聲,“你們見到妖魔就殺,可曾想過給他們悔過的機會?你們為何要一味的殺戮?可彆說妖魔天性冷血了,我們無憂門就是最好的證明!”
謝均賢語塞,妖魔天性冷血是所有名門正派公認的事,可今日無憂門打破了這個認知,好多小弟子都在交頭接耳,沒人附和謝均賢。
而淩父淩母也站了出來,冷聲道:“謝均賢,你可還認得我們?”
兩人抬手在臉上一揮,變幻出中年後的樣子,正是謝均賢去淩家見過的淩父淩母。謝均賢頓時一驚,上前一步看向容萱和施無雙,“你們是萱兒的爹娘?萱兒呢?”
無憂門眾人均笑出聲來,蛇妖嘲笑道:“好一個癡情兒,連人都認不出來,不如你猜猜哪個是呢?”
謝均賢沉下臉道:“休得胡言!萱兒是我師妹,”他頓了頓,恍然道,“無憂,萱草無憂,莫非萱兒就是你們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