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冷冷冷一笑:“你明明將我的身份告訴了溫大小姐,不是麼?你可知道她一狀告到了蘇樓主那裡,我受了怎樣的懲罰?我自然不能報複溫大小姐,那就隻能報複泄密的你了。何況你既然能將我的秘密告訴溫大小姐,自然也會告訴旁人,我留你不得。”
白愁飛氣極反笑:“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替趙兄你瞞著了。”
白愁飛迅速出指解開了雷滾的穴道,對他說道:“五堂主,這趙鐵冷其實是金風細雨樓的薛西神!今日這局,我不過是個添頭,你才是重頭戲!薛西神殺我隻為滅口,但他借我之手先傷你,等會兒再殺你,可是替金風細雨樓立下大功一件!但你我若合力殺了他,同樣也是大功一件!”
雷滾腿能動了,他迅速站了起來,腦子卻被白愁飛說的有些暈:“什麼?趙鐵冷是薛西神?我憑什麼信你?你們情義山莊跟金風細雨樓不是一夥兒的嗎?怎麼今日要自相殘殺?”
雷滾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他看看趙鐵冷,又看看白愁飛,搞不清楚是趙鐵冷真的背叛了六分半堂,還是白愁飛在瞎說一氣挑撥離間。
白愁飛見雷滾蠢笨如此,從懷中拿出了雷霜給他的信物,冷聲道:“五堂主,其實我是奉大少爺之命潛伏在情義山莊的臥底,所以我剛才一直都不願傷你。這是大少爺的信物,你應該見過吧?現在你可願相信我了?”
白愁飛一邊向雷滾解釋,一邊想將體內的毒從肩頭傷口處逼出,但逼了半天,流出的血仍是黑色的,也不知道趙鐵冷在刀上淬了什麼毒,竟如此厲害!
白愁飛現下不敢再用內力,怕毒順著經脈流入肺腑,到時候要逼出來就難了。所以他隻能自曝身份,讓雷滾幫他,總不能指望讓溫柔幫他對付薛西神吧?他怕溫柔都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雷滾見到雷霜的信物,這才信了白愁飛的話,他怒氣衝衝地對趙鐵冷吼道:“好啊,原來你是六分半堂的叛徒!”
趙鐵冷見白愁飛如溫柔所說,真是六分半堂的人,歎了口氣,說道:“我並非背叛六分半堂,我一開始就是金風細雨樓的人,就像你們將餘無語安插進金風細雨樓一樣。我隻是沒想到,原來白愁飛真的加入了六分半堂……”
雷滾氣不打一處來:“難怪你今日慫恿我來興雲莊,原來是想讓我和白愁飛鷸蚌相爭,你好漁翁得利,既殺白愁飛滅口,又拿我的命去蘇夢枕那裡立功!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你棋差一招,不知道白愁飛是我六分半堂的人!你——”
雷滾話還沒說完,大張的嘴裡就被溫柔彈入一枚毒丸,那毒丸入口即化,雷滾知道不好立時想吐,卻發現舌頭已經發麻,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雷滾想去抓溫柔,讓她給自己解毒,但迎接他的卻是一隻泛著青光的青魔手!雷滾再想避,卻發現自己避不開了,他的嘴也開始發麻,半邊身邊也酥麻起來,而溫柔的青魔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肩頭,隻要輕輕一用力,他整個人就要沒了!
雷滾感覺自己半邊身子是麻的,半邊身子是顫抖的,他大著舌頭說不出話來:“我我我、你你你……”
溫柔莞爾一笑,輕聲朝雷滾說道:“我隻問你一句,你想活還是想死?”
能夠選生,誰會選死?雷滾自然是喊:“活活活!”
溫柔拿出一顆解藥,笑眯眯地對雷滾說道:“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你願意加入情義山莊,成為情義山莊在六分半堂的臥底,我便給你解藥,讓你活命。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寧死不屈,做六分半堂最忠誠的狗,那麼我可以用青魔手成全你對六分半堂的一片忠心。我再問你一遍,你選活,還是死?”
雷滾都快被折騰哭了,他原以為自己是不怕死的,也是可以為六分半堂犧牲的,但想到青魔手的威力,他又不想死了。
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談對六分半堂的效忠,也不算過分吧?
而且溫晚和雷損是舊友,雷霜又拿溫柔當朋友,他在為六分半堂效忠之餘,再聽聽溫柔大小姐的差遣,也不算什麼吧?說不定還能讓情義山莊和六分半堂化乾戈為玉帛,成為盟友呢!
雷滾又大著舌頭說了一遍“我想活”,然後張大著嘴等溫柔給他解藥,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六分半堂五堂主的氣勢?活脫脫跟一條等著主人喂食的哈巴狗一樣。
溫柔將解藥扔到雷滾嘴裡,對他說道:“這解藥需要每月服用一顆,否則毒發之時,便如剛才你感受到的那般,先唇舌麻痹,然後逐漸半身麻痹、乃至渾身麻痹,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便如中風一般,生不如死。但隻要你乖乖為我做事,按時服藥,這毒便不會對你的身體產生什麼損害。至於加入我情義山莊後,我給你布置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殺了叛徒白愁飛!你放心,他已經中了我的毒,無法使用內力,再不是你的對手了,便用你的小錘錘去砸他吧,不過留口氣給我,我還有話要問他。”
白愁飛難以相信這樣冰冷的話會從溫柔的口中說出,他目光如電望向溫柔,卻發現溫柔麵如寒霜,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望著他的眼神比她的話語更冷!就像在看一堆垃圾,一個死人一樣。
原來溫柔一直都在騙他!
***
溫柔的柔言柔語:臥底不夠,就創造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