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2 / 2)

“都規劃好了?”嶽紅靈驚喜,一口喝了茶,放下杯,跟上那兩口子。菲華看著姐姐興衝衝的樣子,不禁發笑。

見著呈現在小土盤上的土城,察罕都納罕,手指靠牆角的那足兩尺高的尖石,問:“這是盛冉山?”

“對,我雕的。”辛珊思對自己的手藝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看看咱們對這片的規劃怎麼樣?”

“你們是要建城嗎?

”嶽紅靈心裡震撼,眼都不夠用。土盤上有街道有連排的小樓有錯落的小院、書院等等,鋪排得非常細致,很明顯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依傍著官道營生的小集市。

洪華啟回她:“不是建城,是建村。”

菲華進屋,雙目就被炕上的兩個胖娃娃勾了去。凡清看她臉生,立馬挪屁股遮擋住大侄女。黎久久兩手抓著根沒肉的骨頭,津津有味地啃著,口水一流下,她小師叔就會給擦擦。

這天,嶽紅靈三人一直待到天快黑才離開。

正月初八,一封信送至荀家屯。辛珊思閱後,跑去後院找黎大夫:“方家沒了。”

抱著閨女在看鵝吃食的黎上,好心情地問:“姚家送來的?”

“不是,是聞明月。”辛珊思道:“聞明月在信中說,方家位於西陵城西郊的千畝果子林,在除夕夜被噴灑了殺蟲藥水。方家城裡的大宅也在除夕夜被人圍了一圈鞭炮。當夜留在方家大宅的所有人,全死了。倒是藏身在果子林裡的那些鬼東西,逃了幾個,其中包括方子和的紅顏婉君。另外,有人向一界樓透露,月河圖已經被燒了。”

“應該是姚家和那幾個被木偶殘害的鏢局一道行的事。”

“八·九不離十,臘月二十九的傍晚,一界樓有人在西陵城外見到一個眉眼、身形都跟宮允很像的人。”

方家除夕夜被滅門,並未在江湖上引起多大動靜。現在整個武林都盯著五裡、餘二失蹤一事,根本沒人在意什麼方家。

正月十五一過,風笑就去崇州東城門外張貼招工告示。此次他們要招的不止是苦力,還有磚瓦匠、木匠等等。

過完二月二,幾十壯丁一天內在盛冉山下搭建了三間屋。尺劍掛匾,黎上醫館,簡單明了。匾一掛,這就來了人。兩女子,一紅裙一綠衣,直奔在招呼人往屋裡搬藥架的風笑。

“風大夫…”

風笑抬手打斷她們的話:“要看病解毒,明日辰時後來此,現在我這正忙。”明日辰時之前,他得把解熾情要用到的藥全部規整好。

兩女聽話,不再打攪轉身離開,但也沒有走太遠,她們就在官道邊上尋了塊地鋪張布,盤腿打坐。

不多時又有人來,尺劍見人走近,立馬取了筆墨出來,將風叔剛說的話寫於紙上,貼到醫館的南牆。

待天黑儘,官道邊已經坐了十幾號人。翌日辰時,黎上騎馬來,醫館外的隊都排到幾十丈外了。風笑得了示意,開始查檢起求解熾情的女子臂上的花苞,粉色的發藥丸,赤紅色的另排一隊。

兩百三十六位女子裡,隻有十七人花苞是粉色的。有個膽子大,得了藥丸立時就去了蜜蠟殼子,將包裹在裡的藥吞服。眾人都盯著她,親眼見證白皙的小臂上花苞凋零、消散,皆激動不已。原還猶疑不定的那十六人,趕緊將手裡的藥丸拆開。

“那我們呢?”另排隊的女子裡有人問,聲音裡帶著期盼、緊張。

風笑回話:“你們被種過兩次毒,要麻煩些。”當屋裡傳出聲,他停止擦拭藥箱裡的

瓶瓶罐罐,抬起頭,“誰第一個來?()”

排在最前的女子臉一下白了,右手下意識地抓上自己的左小臂,看著醫館的門遲遲不敢向前邁步。

排在隊列中間的綺月見狀,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後的幾個姐妹,笑盈盈地走出:我來吧。?()_[(()”

“好。”風笑讓尺劍備水。

綺月進了醫館,兩刻後人出來了,雖渾身濕透臉白如紙但她雙目亮極,顫抖著手擼起袖子露出無暇的臂,勉力用著平穩的聲對姐妹們道:“解了。”

“太好了。”不少姑娘盯著綺月的臂,捂嘴流淚。

排在隊頭的女子也不再怕了,起步走入醫館。沒多會,她亦活著出來了。有一有二,還未解毒的那些姑娘眉宇逐漸舒展。

黎上這邊解毒有序進行,盛冉山的地也開始測量劃分。劃分好後,匠人再依圖紙劃地基。動土這日,辛珊思特地領著一大家子,擺了香案拜了老天和土地爺。

二月十六,蒙曜領命點兵赴逸林收石耀山。這仗打了半年,誰也沒想到戰無不勝的誠南王會屢攻不下石耀山。九月,陣前急報,誠南王被刺,重傷昏迷。

辛珊思得訊,不以為蒙曜真的會拚老命去給皇帝收複石耀山,去信聞明月,讓一界樓盯緊蒙玉靈。

蒙都玉靈公主府後槐林裡,秦清遙右手背在身後左手輕撚著一枚蜜蠟丸,垂目不知在思慮些什麼。

端著藥渣來埋的談思瑜,沒想會在此遇見他,有些驚喜地快走幾步,卻又不敢靠得太近:“你…你怎麼在這?”

感受著談思瑜平穩的氣息,秦清遙眨動了下眼睛,將蠟丸納入掌心,轉身麵向她:“不要再去找白時年了。”

談思瑜大驚,一把摳緊藥罐:“你…”強作鎮定,“你說什麼?”

知道她聽到了,秦清遙不欲再說第二遍,將手裡的蠟丸送出:“這是我來蒙都前,向白時年要的假死藥。”淡漠的目光看著躺在掌心的蠟丸,語氣平靜得不帶任何情緒,“你拿著吧。誠南王已經在回蒙都的路上,公主得離開了。”

什麼意思?談思瑜一眼不眨地盯著人,就是不伸手。

僵持片刻,秦清遙抬眸:“公主活著…走不出蒙都。而你,她不會讓你活。”

“是因為戚寧恕?”去年誠南王來說的那些話,她聽了個七八:“所以談香樂是戚寧恕的人,她是受戚家之意接近寒靈姝,勾引達泰,生下了我。”

“追根究底沒有意義,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秦清遙將手往前送了送:“拿著吧。記住,不要再去找白時年了,他活不過今晚。”

談思瑜微仰首,眼眶滿含著淚,站著不動。

見狀,秦清遙手一翻,將蠟丸丟在地上:“得了新生,你該過些自己想過的日子,要學會珍重自己。”說完,他便起步離開。

在人經過身側時,談思瑜不由自主地一把拉住他:“你把藥給了我,那你呢?你怎麼逃離她?”

秦清遙眉頭緊了下,側首看向她,靜默兩息,無力地勾動

() 了下唇角,將一身的疲憊毫無保留地全部展現給她,推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談思瑜沒有轉身沒有去看,眼淚滾落,聽著腳步愈來愈遠,心裡的癡妄瘋狂滋長。許久,她才慢慢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那枚蠟丸。

出了後槐林,秦清遙就回去了主院,跨入堂室見到亞妮那個老婆子低著頭從裡間出來,不禁緊了心神。

經了百彙丸藥效快一年的折磨,蒙玉靈枯瘦得像個老嫗,凹陷的雙目望著進來的青年,扯唇溫柔地問道:“你去哪了,怎去了這麼久?”

“去確定一件事。”秦清遙倒了杯水,走到床邊坐下喂她。

蒙玉靈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什麼事這麼重要,要你親自去確認?”

秦清遙收回手,將杯中剩下的水倒入口中,吞咽下:“談思瑜應該也用了百彙丸。”見蒙玉靈皺眉,他斂目,“四月前,我發現白時年那馬錢子用得特彆多,就生了懷疑,之後便一直留意著,現在算是確定了。”

回想之前談思瑜身上的種種怪異,蒙玉靈心知秦清遙說的實話。好個白時年,竟然敢私自配製百彙丸,當真是沒把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白時年是因為我,才得您高看進了公主府。”秦清遙攥著杯子的指節泛白,下頜緊繃:“我去處置他。”

蒙玉靈看他的樣兒,心裡生了絲愧疚,她不該懷疑他的,抬起手幫他理了理衣襟,囑咐道:“小心點兒。”

“放心。”秦清遙抓住她的手,抵在心口用力握著:“所有要對你不利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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