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在寂靜的廊道裡,顯出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杏妹頭皮一麻,瞬間清醒了,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個人黑燈瞎火的在和式旅館裡亂走什麼的,這簡直是恐怖電影開場沒的炮灰行為啊!我哭了。
咽了咽口水,杏妹又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是黑洞洞的走廊。
回去好像更可怕啊嚶QAQ
站在原地糾結了三十秒,杏妹決定抖著腿繼續往前走,畢竟校園文裡怎麼可能有鬼!
——然後就看到一個白影在不遠處的休息區一閃而過。
尖叫聲卡在喉嚨裡,杏妹甚至感覺有幾秒失去了意識。
直到一隻手按住了杏妹的肩膀,一個明顯是剛睡醒的沙啞嗓音在身後響起:
“兄弟你在路中間當雕像呢?嚇我一跳。”
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杏妹猛地轉身就撲向了鬆田陣平,揪著他的前襟,聲音裡帶上了哭意:“哇有鬼啊——嗚嗚嗚嗚嗚!”
鬆田陣平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便被杏妹的哭聲驚住了:“你怎麼了……什麼鬼?”
“剛剛……剛剛有個白衣服的鬼從那邊飄過去了嗚嗚嗚……”
“喝酒喝傻了吧你?”鬆田陣平才不信這種東西。
忽地又是幾聲咚咚的響動傳來,他頓時眉頭一皺:“走,去看看。”
說著,竟然要拖著杏妹往休息區走。
“不要不要……我不去嗚嗚……”杏妹嚇得大驚失色,鬆開他就想跑,結果被他一伸手就撈了回來。
“怕什麼?”鬆田陣平嘴角微勾,一手鎖住杏妹的腰,一手把她的臉按進懷裡,輕嗤了一聲:“有鬼我也給它打斷腿。”
鬆田陣平就這麼把人半抱半拖著向前走,任杏妹怎麼掙紮都不鬆手。
杏妹人都要傻了,這個混蛋一天不折磨我就渾身難受是吧???
鬆田陣平完全不在意杏妹的撲騰,拖著人漸漸靠近休息區。
臨近門口,可以隱約看到從裡麵透出的微弱燈光,剛剛奇怪的聲響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看了眼周圍,鬆田陣平腳步都不帶停的,抬腳就走了進去——
休息區裡,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正坐在桌邊,拿著手機一臉焦急的表情,身邊還放著一根自拍杆。
鬆田陣平揪了揪杏妹的小呆毛:“就說哪有鬼,你自己看。”
杏妹小心翼翼地側了側臉,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隨即便驚訝地抬起了頭:“杏子酒小姐姐!”
白裙女人像是剛注意到杏妹似的,這時才抬頭露出一個笑:“是你啊,杏子酒小妹妹。你好,我叫一崎櫻子……你們起得可真早。”
“櫻子小姐姐好,我叫藤穀杏。”
杏妹抹了把被嚇出的眼淚,視線在一崎櫻子的白裙子上轉了一圈,心下有些懷疑……難道剛剛的鬼影是櫻子小姐姐?
“這個點,你們在這裡乾什麼……出了什麼事?”
休息區門口,降穀零目光滑過杏妹臉上的淚痕,先是一驚,隨即看到鬆田陣平還放在她腰間的手,又皺起了眉。
“……沒什麼。”杏妹看了一眼一崎櫻子,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推了一把鬆田陣平氣呼呼地說道:“放手!哼,今天這個仇我記下了!”
鬆田陣平順著力道鬆了手,嘖了一聲:“至於嘛,嚇成這個樣子……這不什麼都沒有?”
杏妹懶得理他,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結果又換來他一聲輕笑。
杏妹:……可惡,又被嘲笑了。
昨天的事,看來她是一點都不記得呢。明明喝醉了都還叫著自己的名字……
降穀零握了握手心,臉色有些不好,繞過兩人直接向飲料吧台走去。
一崎櫻子看向杏妹,微笑著問道:“你們是一起的?”
“是噠!”杏妹指著兩人簡單地說了一下名字:“他們是我的同學,這個叫降穀零,這個叫鬆田陣平。我們是從東京來旅遊的。”
“你們好,祝你們玩的開心。”一崎櫻子笑著打了聲招呼,就又握著手機發起了呆。
是在等什麼人的電話嗎?杏妹摸了摸呆毛,有些好奇。
“既然沒鬼我就先走了。我去泡個溫泉。”鬆田陣平無趣地打了個哈欠。
臨走前他的視線掃到降穀零,想起昨天的事又有些不爽地睨了眼杏妹:“蠢成這樣以後就彆喝酒了,越喝越蠢。”
杏妹:???為什麼又罵人?
杏妹都驚呆了,真的搞不懂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壞,剛嚇完了自己又罵人。
鬆田陣平哼笑了一聲,雙手放在腦後,轉身走了。
杏妹鼓了鼓臉,有點生氣,降穀零的聲音倏地響起:“要喝什麼?”
“哦對了,我是來喝水的!渴死我了!”杏妹蹬蹬蹬地跑過去,伸了伸頭:“不想喝白水。”
降穀零看了一圈飲料的種類,問道:“有梨子汁,要不要?昨天我喝了,味道還可以。”
杏妹乖巧點頭,貓著臉對他笑了一下:“那就要梨子汁,你推薦的都好喝!”
她仰起的小臉又軟又乖,看過來時彎起的眼仿佛盛了光的月牙。
降穀零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勾起了嘴角。
杏妹是真的渴到了,再加上剛剛的驚嚇,連喝三大杯梨子汁才停下。
降穀零也不走,就這麼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喝水,遞水。
被果汁沾濕的嘴唇,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杏妹喝爽了,剛放下杯子,就發現降穀零目光沉沉地盯著自己。
杏妹眨了眨眼:“怎、怎麼了嗎?”
降穀零沒有說話,一手撐在她身後的飲料台,彎下腰緩緩湊近,直到呼吸拂起她的幾縷發絲,又緩緩落下,停住。
垂眸看著她,降穀零的指尖輕輕擦過杏妹的唇角,聲音有些啞:“這裡沾到了。”
杏妹呆了一瞬,隨後便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櫻子小姐姐還在呢,這種事你就不能小點聲說?連喝個水都會漏,搞得我跟個智障一樣……”
降穀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