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赤紅灑落。
遠處近人高的荒草在晚風中搖曳,與遠山一同合成一片朦朧疊影。
葉蟬衣眼底的笑意還沒散儘,花滿樓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沒拉平,他們氣息交纏著,臉頰渡上了赤紅的霞光。
誰也沒動。
他們都在看著、聽著對方。
陸小鳳和楚留香急急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一般的場景。
他們不由停下腳步。
“誒。”陸小鳳輕笑出聲,“楚兄啊楚兄,看來我們來早了。”
應該再晚一點。
楚留香嘴角出現一抹善解人意的笑,:“既是如此,我們不如等等?”他將小貓咪抱起來,溫柔道,“你也彆過去了,嗯?”
貓貓:“……”
她雖是數字係統,倒也沒有這麼不識趣。
陸小鳳抿唇點頭:“正有此意,楚兄懂我。”
不到一盞茶功夫。
路邊的荒草慘遭毒手。
下毒手的陸小鳳探頭探腦:“這花滿樓怎麼還不親下去!”
這兩人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去!
想摁頭!
他忍不住了!
“咳咳!”陸小鳳重重咳了兩聲,戲謔的聲音傳來,“二位可還好啊?”
兩人匆匆錯開臉。
臉頰邊酒窩已經漾起不知多久的男人,用手掌擋在眼睛上,食指卻裂開一條大縫,滿含調侃之言的眼,將不曾說的話,都如數傾出。
花滿樓瞧不見,但能聽出來。
“彆看熱鬨了。”君子頗為無奈,“快幫忙鬆綁。”
陸小鳳大步走去,礙於葉蟬衣在場,沒有多戲謔幾句,但連腳步都透著要看熱鬨的節奏。
繩子解開,坑也挖開,兩個被迫站了許久的人,渾身僵硬,覺著自己此刻如同木偶。
花滿樓尚好,打小練武,身強體健,鬆一下筋骨,運轉內力調整一二便好。葉蟬衣不行,她腿肚子都在打顫。
“衣衣?”花滿樓伸手扶住葉蟬衣,聲音關切。
陸小鳳右眼之上,眉頭高抬,嗓音拖長:“衣衣……姑娘?”
短短一天,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葉蟬衣沒空理會調侃,隻對花滿樓道:“我沒事兒……就是手麻腳麻,緩一下就好。”
陸小鳳順著自己的小胡子,揶揄道:“我們花公子多才多藝,推拿按捏也不在話下,如果衣衣姑娘不介懷,可以讓他幫你一二。”
覺得自己多餘的楚留香很識趣,已經準備去將四大惡人穴道點住,免得人逃跑。
聽陸小鳳還在說話,把人一同拉走。
的確會推拿的花滿樓,發自內心關憂葉蟬衣,也沒有扭捏,溫聲問道,“衣衣可介懷?”
“不介懷。”葉蟬衣搖頭,麵上沒什麼表情。
無名空間裡。
她托著腮幫子,一臉花癡對著貓貓:“統統,他真的好溫柔……愛了!愛了!”
貓貓:“……”
所以說,小葉子當初選擇這張臉,就是為了方便掩飾容易躁動的內心吧。
“冒犯了。”花滿樓將她的手輕輕托起來。
陸小鳳他們將四大惡人穴道點完,花滿樓也給葉蟬衣推拿了一遍。
推拿的過程是酸爽的,結果卻是痛快的,葉蟬衣再轉動胳膊,的確不酸麻了。
四大惡人被拖到一處,他剛直起腰來,把衣服順了一下,還沒開口問一句“這人怎麼處理”,就見轉完胳膊的葉蟬衣——蹲下、伸手、一拉、一抽,雲中鶴褲腰帶就沒了。
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