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荒謬,葉蟬衣不敢信。
她確定道:“你的意思,是紮木合覺得胡鐵花不給她女兒非禮,是胡鐵花太不給麵子了?”
楚留香看了信上的內容一眼,的確是這樣沒錯。
他慎重地點了個頭。
葉蟬衣在震驚中,聽他們安排好了如何解救胡鐵花的事情。
直到坐上駱駝,她才激動起來。
沙漠!鐵觀音!我來了!
駱駝走得慢,三天三夜之後,才到達紮木合的部落。
過了三天沙漠生活,楚留香才明白,姬冰雁接到信件時,突變的臉色並不是因為要對上紮木合此人,而是要麵對喜怒無常的沙漠。
即便一路風平浪靜,走在沙漠上的這三天,也遠比走在尋常陸地或者航行大海要艱辛好幾倍。
在看到篝火和綠洲的一刹那,所有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葉蟬衣嚼著盲盒開出來的辣條,倒是比所有人都要淡定。
她的一雙眼睛,落在那個據說是黑珍珠後母,紮木合新妻子的女人身上。
女人很美。
即便臉上蒙著紗巾,也擋不住她那種猶如成熟怒放富貴花的美。
葉蟬衣毫不掩飾自己欣賞的眼神,以至於沙漠王後想要忽視這灼熱的視線也不能。
她滿以為,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的人,一定會是楚留香或者陸小鳳,最不濟也會是姬冰雁。
萬萬沒想到,她風情萬種,眼波流轉過去,對上的會是一張不輸她的美麗臉龐。
若說她是暗夜幽幽開放的富貴花,那葉蟬衣就算天山冰池的清蓮,神秘而幽靜,帶著終年的冰冷與不近人情。
就連眸子的火光,亦是寒火。
她眼中驚豔與嫉妒並行閃過,很快又恢複平靜,仿佛隻是不經意瞥過。
葉蟬衣卻敏感覺察出這裡麵的不同來。
“統統,她不會就是易容之後的鐵觀音吧?”
貓貓掃過沙漠王後,調出信息:“石觀音,女,五十四歲,一米六九,九十、五十、八十五,生平經曆……”
葉蟬衣默默聽完,心裡有了主意。
“看來土觀音很喜歡玩cos嘛。”她嘿嘿笑道,“那我們就陪她好好玩一次……”
小貓貓熟練點蠟,給石觀音祈福。
儀式搞完,她將東西掃回背包,踴躍問道:“怎麼玩?”
葉蟬衣扶著花滿樓的手,翻下駱駝。
“嘿嘿,到時候告訴你。”表麵高冷的葉蟬衣私下對貓貓道。
花滿樓臉上掛著溫暖和煦的笑容,比沙漠的黃昏暮色還要溫柔幾分。
他道:“衣衣好像很開心。”
“是呀。”葉蟬衣伸了個懶腰,感受著沙漠夜晚的涼風,吹拂在臉上的氣息凜冽而乾燥,“我感受到了和中原不一樣的風情。”
——相信和石觀音交手,也能有不一樣的靈感。
花滿樓配合著她的步伐,放得更輕緩:“這裡的確與中原截然不同,彆有滋味。”
若不是有這麼多人一起來,恐怕終其一生,他都不會跑到這樣的地方來,讓親人朋友擔心。
——一個健康且武力高強的人,在沙漠尚且困難,何況他這樣先天不足的人。
——他並不喜歡令人擔憂。
沙漠之王紮木合親自出來迎接他們,表現得熱情洋溢。
楚留香停下腳步。
他意識到了不妥當之處,可人都來了,且到了夜晚,他也不能直接轉身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