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蟬衣沒回答, 衝黑珍珠點頭一笑。
黑珍珠冷酷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就不打擾你們了。”她走了兩步, 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補充道,“對了,你們還是快些趕路的好,不然天黑之前不好找落腳的地方。”
“多謝黑珍珠姑娘。”花滿樓頷首回禮。
等黑珍珠走遠,葉蟬衣才盯著花滿樓,猶豫道:“我昨晚……是不是做了個很離譜的夢?”
花滿樓想起她昨晚隔兩刻鐘就要向他確認一遍, 直到天色微亮才沉沉睡去的事情。
“沒有。”他嘴角笑意深了一些,眉間溫柔如同沙漠新日,明亮炫目,暖融和煦,“我昨日說過,我不止有一點點喜歡你,而是……很喜歡, 喜歡到想要珍重藏在心裡, 想要嗬護在掌心之間,可相比之下, 更想要看你當自由的鳴蟬, 飛翔的鷹隼。”
——想笑便笑,想鬨便鬨。
若葉蟬衣還是不夠確定, 他可以每日將這句話重複,安她的心,千千萬萬遍。
日光落在他們眉梢上,翩然起舞。
直到此刻,葉蟬衣才有了幾分真切感。
她歡呼一聲, 跳入花滿樓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花花!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葉蟬衣衝著無邊沙漠呐喊,“以後我要把我所有的快樂都分你一半!”
花滿樓輕撫她後背,斂眸應道:“我也是。”
帳篷後,黑珍珠抱臂看著,看得笑意滿臉。
世間一切美好,總會令人不由自主帶上微笑。
“你到底為什麼那麼急著要我們走。”淡漠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黑珍珠的笑意,像是沙漠裡的露水,短暫又難得,眨眼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用那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著姬冰雁:“你不是本就不想來?那就趕緊離開,和你不相乾的事情,少問。”
冰冷的話語丟下,她與他擦肩而過。
“沙漠王後失蹤了,守在門口的護衛,剛被剖了肚子,掛在帳篷外麵。”姬冰雁語調沒什麼起伏地說著駭人的話,令人毛骨悚然,“而沙漠之王,還在酣睡。”
黑珍珠腳步頓了一下,漆黑的眼珠瞪得極大,眼裡的恐懼被她逐漸壓下,她撒腿就跑。
紮木合的帳篷前,楚留香和陸小鳳正一左一右,查看那兩具護衛的屍體。
龍小雲繞著帳篷溜了一圈,一副不太情願幫忙的樣子:“沒發現帳篷有任何破損、洞口。”
黑珍珠直奔帳篷裡麵,紮木合還打著鼻鼾,睡得好好的。
她心神一鬆,緊跟著又提起來。
馬鞭被她緊緊握在手中,她看向守在床前的兩個護衛:“這是怎麼回事?”
護衛惶恐跪下:“稟姑娘,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們倆剛換下值守,回到帳篷準備休息,就聽到外麵有人驚喊,門口換崗的兩個兄弟被殺了。”
“是啊,我們甚至連佩刀都沒換下。”
黑珍珠看一人裝扮,也知道他們沒騙她。
——部落裡的值守安排,她也很清楚。
便是如此,才顯得來人的遊刃有餘越發可怕!恐怖!
“對了,她還留下一封信,說不日就要前來,帶走我們像天山冰雪一樣,美麗動人的貴客。”
那不就是葉蟬衣?
冷汗剛冒出來,外麵就響起一聲驚叫。
“啊!”
是侍女的聲音。
黑珍珠將皮鞭從腰上抽出,跳出帳篷:“你們倆守在這裡,不要離開半步。”
她目光掃向發出驚叫的地方。
楚留香已將暈過去的侍女抱起,臉色難看地盯著帳篷之間的空隙。
“發生了什麼事情?”黑珍珠的聲音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