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宮變之夜 “求王叔救救我!”(2 / 2)

天命在我 桉柏 6289 字 6個月前

商憫拿過望遠鏡,腳尖點地馭使輕功短暫騰空,仔細一瞧,發現確實如叔父所說,來圍驛站的兵馬根本就沒多少。

驛館周圍,武國護送隊伍手持長槍盾甲,嚴陣以待,將驛館牢牢護衛中間,宛若銅牆鐵壁。

梁國兵馬騎至驛館,為首將士高喊:“城中叛賊作亂!吾等奉大公子姬桓之命前來護衛武國貴客,望忠順公與憫公主待在驛館之內不要外出,以免遭遇不測!”

來護衛武國貴客當然隻是好聽的說法,商憫撇了撇嘴。

見叔父不慌,她自己心中的那點慌亂也消失不見了。

“雨霏,你下去傳令,叫靖之大哥派將士告訴梁國人,武國不會參與今晚之事。”商憫看了看叔父,見他沒有出言反對就對雨霏吩咐道。

雨霏頷首應是,退出天台,不一會兒就折返回來。

底下的梁國將士得到武國的回應,遙遙朝忠順公的方向一拜,之後再無動作。

商憫身後的薑雁鳴蒼白的臉色好看了些,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遠處城中的衝天火光,聽著隔著老遠都能傳進耳朵裡的馬蹄聲,體會到弱國與強國的差彆不禁心下黯然,睢丘城中禁軍的威勢遠不是薑國能夠擁有的。

“我們明日還能啟程嗎?”薑雁鳴忍不住發問。

“那恐怕要看今晚這場仗能不能打完了。”商憫望著遠處兩支交戰的火流星,摸了摸下巴認真分析,“要是那位大公子姬桓夠厲害,說不定一晚上就能處置完反叛的兄弟姐妹,要是他的弟弟妹妹比較猛,說不定能弑兄上位。”

薑雁鳴低聲道:“我不了解梁國,不知道梁國大公子是不是有才乾之人。”

“我可不覺得他是有才乾之人。”商憫不以為然道,“碼頭上,他審時度勢,把話說得很漂亮,但話說得漂亮又不代表他朝堂上手腕厲害。要是他手腕超群鎮壓朝堂,就不會放任他的弟妹成長到能跟他叫板的地步。”

她手指著遠處火光躍動的大街小巷,“這些交戰的軍隊就是他無能的證明。”

“萬一是姬桓仁慈,憐憫血脈親人,所以不肯下殺手根除禍患呢?”薑雁鳴提出了一點不同意見。

“有能力鎮壓有野心的兄弟姐妹卻放過了他們,這叫仁慈憐憫,無能力鎮壓卻依然不肯對他們下殺手,這不就成軟弱了嗎?”商憫道,“無能力和軟弱,姬桓肯定是占一樣的。”

忠順公沉默片刻,“憫兒說得不錯。”

他似是感慨道:“之前與姬桓見過幾次,我倒不覺得他是軟弱之人,隻是他能力可能確實有所欠缺……”

“叔父說來聽聽?”商憫饒有興致道。

“處置戰俘毫不手軟,行軍打仗一竅不通。”忠順公嘲諷地笑了一聲,“當年討伐舊梁,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他下令砍了二十萬戰俘。”

薑雁鳴倒吸一口冷氣,“二十萬!”

“是為了省糧食,還是怕他們叛亂?”商憫愣了愣。

“都有。”忠順公簡短道。

商憫眼神微變。叔父的一句話讓她對姬桓這個看似沒什麼能力的梁王長子有了新的認識。

有的人沒能力是沒能力,但是他夠狠。

而有些王也不需要太大的能力,畢竟有祖先攢下的基業,底下還有群臣,他隻需要在不該犯糊塗的時候不犯糊塗,該狠的時候狠,就能坐穩位置。

這場蔓延整個睢丘的宮變奪權之戰持續了一整夜,接近黎明,天空變成了淡淡的灰白,城中躍動的火光也漸漸黯淡。

誰勝誰負,誰登位誰成階下囚,是時候分出結果了。

忠順公最後看了一眼睢丘城,轉身下樓,商憫緊隨其後。

可剛下了一樓,就有將士匆忙登樓,一見忠順公就跪地道:“大人!驛館夥房有密道,密道居然藏在爐灶之下,先前我等搜查沒能發現,請大人責罰。”他咬牙道,“一個女孩從密道中跑了出來,要求見您和大公主,屬下不知如何處置……”

商憫眉頭蹙起,疑惑驛館為何連著密道,那個女孩又為何要指名道姓要見她和叔父。

忠順公臉色霎時一陰,“把人弄過來。”

不一會兒,兩名將士像提小雞仔似的提著一個不斷掙紮年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過來了。

即便渾身被煤灰蹭得灰乎乎的,也能看出她身上的衣料不是凡品,頭上歪掉的簪子也不是尋常百姓能夠佩戴的樣式。

那小姑娘被扔在地板上,雙膝一跪,不斷磕頭道:“小女是梁國三公子姬浩之次女,名姬初寒,母親名柳欣月,外祖父名商斂臣。外祖父斂臣乃是武國宗室後代,姓名入武國宗譜,後來與柳家結締婚姻,生下了母親,武國王族是我母親的父族,商氏亦是我血脈相連的宗親家族。”

姬初寒淚如雨下,哀求道:“論血脈關係,初寒該叫忠順公大人一聲王叔。父親和哥哥皆已被禁軍亂劍刺死,梁國王宮地道通向全城各個要處,初寒冒險入地道來驛館求救,求王叔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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