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妖邪作亂 “阿弟,你怎麼讓棋啊?”……(2 / 2)

天命在我 桉柏 6277 字 5個月前

若商憫向叔父提起遊太虛,叔父可能就會有所聯想,因此她不能說。

回到臥房內,商憫坐在椅子上,給自己磨墨,又從行李中取出一張材質特殊的紙,用略微歪扭的字在上麵寫:“武王親啟。”

“行至中原,臨近宿陽,驛館中得見鄭國十九公子鄭留。”她上下審視自己的字跡,覺得還算過得去,就放心地繼續寫,“鄭留此人,心性成熟,不似孩童,性情年齡與女兒相仿,主動結交於女兒,思及黑崖城時姑姑教導,女兒亦欲引其為友,然女兒見識淺薄,對此人亦不甚了解,又顧忌其身份,怕思慮不周,故來信問詢姑姑和父親……”

寫完這封簡短的家書,商憫輕輕吹了一下未乾墨跡,等字跡乾透就取出蠟封將信嚴嚴實實封了起來,打算用信鷹把信送回宿陽。

這封信寫得很隱晦,因為任何信都是有被截獲的風險的,有些話不能明著寫。

當初商憫參加試煉流落山林,趙素塵將她找回時就是在黑崖城暫歇,商憫也是在那裡聽姑姑講了遊太虛。她特意在信末尾寫詢問姑姑和父親意見,而不是單單寫詢問父親意見,就是想讓父親商溯意會到她的未儘之語,找姑姑相商。

整封信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女兒我遇到了一個很早熟的同齡人鄭留,懷疑鄭留和她一樣是遊太虛者,想和他結盟,但是擔心他不安好心,問姑姑和父親有沒有辦法證明這家夥確實是遊太虛者,或者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等信送回武國父親再回信,恐怕要等好幾天了,那時,商憫早已經到了宿陽。

……

“落子無悔,是我贏了。”

野外營地,離宿陽二十裡處,武、鄭、薑三國朝貢使團紮營暫歇。

商憫對著棋盤下了最後一粒黑子,白子被殺得潰不成軍。

薑雁鳴眼神懊惱,認命地收拾棋盤,黑白棋子歸位。

“老是輸,公主彆找我下棋了。”他苦著臉說完,麵向一旁觀戰的鄭留,“在下棋藝不精,鄭留公子何不來和公主對弈?”

鄭留隨意道:“好。”

“請。”薑雁鳴笑眯眯地讓了座。

鄭留神色坦然地坐在商憫對麵,選了白子,商憫照舊取黑子。

趕路的日子無聊,商憫翻來覆去將帶在身邊的雜書翻了八百遍,最近迷上了下棋,隨身帶的正好有棋譜和棋盤,她跟薑雁鳴坐馬車時經常對弈。

薑雁鳴疏於棋藝,商憫才學下棋,對手就是這麼個臭棋簍子,瞎貓碰到死耗子,連戰連勝,把薑雁鳴折磨得不輕,幸好來了個鄭留替他。

鄭留棋風穩健,一看就知道不是新手,和商憫對弈有來有往。

商憫漸漸看出門道,氣惱萬分,故意道:“阿弟,你怎麼讓棋啊?”

鄭留拿白子的動作一頓,飛快道:“沒有讓棋,是我心神不寧走錯了……不要叫我阿弟。”

他著重補上最後一句。

商憫狐疑地望著他。

“我母親是下棋高手,我幼時跟她學的,她過世後我多年沒練,生疏了。”鄭留抿唇,“我看出你才學了幾天,贏你也是勝之不武。”

“算了,不下了。我是新手沒錯,但我覺得要贏就痛痛快快贏,要輸就乾脆利落輸,下棋讓來讓去還是下棋嗎?”商憫意興闌珊地將黑子扔回棋簍中。

鄭留似遲疑了片刻,接著像是賠罪道:“那我教你下棋,如何?”

商憫來了興趣,拍手笑道:“好啊,謝謝阿弟。”

鄭留:“……”

他開始給商憫講幾招常用的棋路,叫她聽得連連點頭,又和鄭留在棋盤上演練了起來。

薑雁鳴摸摸下巴,目光在鄭留身上停留少許,眼神透著懷疑。

半個時辰過去,紮營休息的隊伍陸續收拾整齊,商憫的棋盤也收了起來,他們要繼續行進了。

商憫騎上棗紅馬回到使團隊伍中,隻待前方帶路將軍一聲令下就揮馬鞭。

但下一刻,居然有一支舉著龍紋軍旗的金色騎兵隊伍從宿陽方向而來,直奔三國使團。

忠順公臉色微變,隔著重重人馬與鄭國使團中的湯左相對視一眼,湯左相老邁的麵孔上亦有疑惑之色。

二人目光一觸即收,隨即默契地排眾而出,下馬站在隊伍最前端,並肩迎接燕皇親衛軍——金甲衛。

為首的金甲將士拉拽韁繩,戰馬停下,他手持金色卷軸道:“皇帝陛下旨意在此,宿陽城中忽現妖邪,衝撞太後,致使太後娘娘薨逝。宿陽城中即日禁嚴,凡過往商客旅人均要接受搜查,各國使團亦無例外!”

他抱拳,一雙寒目掃視長長的朝貢隊伍,冷聲道:“忠順公大人,湯左相,還有薑國的使節,還請命所有人下馬配合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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