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八卦小火苗還未熄滅的白和星也跟著探頭看,可他一抬眼就看見虞朝陽正衝著自己微笑。
虞朝陽指指舞台對他做口型:“我要上台啦。”
“加油。”白和星也做口型,他還握緊拳頭小幅度地揮了揮手給虞朝陽打氣。
虞朝陽有被白和星萌到,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兩指一並舉到額前,還對著白和星歪頭wink了一下。
簡直是人間小甜甜。
哇哦,白和星聽見站在自己背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他摸摸鼻子,想用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
隨著後台的人逐漸減少,練習生們也越來越沉默,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在場所有人。白和星和懷才悄悄湊到一起,懷才壓低聲音嘀嘀咕咕地給白和星八卦每個人的信息:“這個紅毛是江華娛樂老總的兒子,俗稱太子,你遇到他繞著走彆起衝突。”
“那個藍毛是他對家,他倆從剛開始做練習生就相愛相殺,恨比愛長久你懂不懂?”懷才大力拍著白和星的肩膀,試圖安利自己嗑的這對cp。
白和星默默搖頭,這種文學對自己來說為時尚早,僅在網絡世界短時間暢遊的他目前隻能接受單純小甜餅。
懷才見安利不出去便也做罷,轉而安安分分地調試自己的吉他。他盤腿坐在地上,還把腿墊在下麵不讓它接觸到地麵。白和星就默默看著他調音,前殺手的耳力極好,他聽見前麵喊87號準備,立即伸手推了推懷才:“快點,下一個就是你。”
“不急不急,秀可以不選,吉他不能不擦。”懷才慢吞吞地把吉他放好,四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
他拍拍身上的灰,衝白和星吹了聲口哨:“多謝兄弟提醒。”白和星將這位還想繼續貧嘴的人推到入場口,示意他準備進場。
懷才抱著吉他佝僂著背站在光裡,他雙手插著褲兜,低垂著頭,牛仔帽子裡沒藏好的小卷毛漏了一縷垂在臉頰邊。
又是自己一個人了,白和星又開始發呆。
他看著後台的練習生一個個減少,直到第98號上台,自己身邊又出現一個身影。白和星扭頭一看,一個金發帥哥在皺著眉頭扯著身上的醒目貼紙——
“傅遊 100號”。
貼紙的質量太好他撕不下來,白和星想道,他覺得自己遇到了兩個好人自然要回報社會,便伸手抓住貼紙的一角使勁一拽。可沒想到帥哥沒能默契放手,唰地一下,貼紙從中間一分為二被撕成了兩半。
有點尷尬,白和星舉著一半貼紙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帥哥舒展開他緊皺的眉頭,一張嘴卻是一口純正的東北話:“哎呀我,看不出來小兄弟手勁挺大啊,還得麻煩你幫我把另一半也撕下來。”
白和星被金發帥哥的大碴子口音弄得兩眼一黑,直接伸手又是一拽,風馳電掣後,另一半貼紙也牢牢粘在手指上。
“好兄弟幫大忙了。”帥哥又張嘴,他嫌惡地撕扯著衣服上的餘膠,從工作人員那裡領到新的貼紙——“易樂遊 100號”。
敏銳的第六感令白和星察覺到這裡麵有八卦可挖,有瓜可吃,隻恨此時此刻懷才不在自己身邊。
工作人員叫到了白和星的名字,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易樂遊的貼紙,毅然走到出場口。白和星深吸一口氣,踏入能被攝像頭捕捉到的地方,019緊張地繞著宿主亂轉,檢查妝容和衣物有沒有紕漏。
他穿過充滿聚光燈的走廊,拐角後的視野一片平闊,他登上舞台,看到坐在山頂端端的虞朝陽,看見坐在半山腰的懷才。
白和星停在舞台中間,仔細觀察著哪裡還有空座。
虞朝陽一直在等待白和星上場,他懊悔地想著自己當時為什麼沒多問一句白和星的上場順序。早早上場的無趣等待讓虞朝陽有些焦躁,但他仍掛著完美的笑容在鏡頭前傾聽並答複隊友們的談話。
所有練習生都在焦慮又興奮地同左右小聲交談,他們點評自己的能力排名,點評在台上糾結選位的選手,然後在鏡頭下沒話找話互相恭維聊些沒營養的家常。
白和星出場的時候並沒有很多人的目光仍聚焦在舞台上,長時間的交談與等待讓練習生們都有些疲憊,他的出場引起了一小部分練習生的驚呼,那一小撮人連忙拍打旁邊注意力在彆處的人,指著白和星看。
與在後台隱匿在黑暗中的白和星不同,舞台上的白和星熠熠發光。極明亮的舞台燈光照在他身上,在眾多走奶油風的練習生裡,白和星站在舞台上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劍,但是眼尾上被化妝師塗抹上的紅色眼影衝淡了淩厲的感覺,但沒有人覺得這把劍脆弱易折。
“好帥,不是,好美,不是,好好看。”
沒有一個單純的詞彙能夠描繪出眼前人的樣子,他的容貌與氣質融合成獨一無二的白和星。
九十九在哪呢?
白和星看向最下麵一排,在看到九十九號已經被占的白和星有些不開心,現在隻剩下第一百號和懷才身旁的第十九號。
白和星斟酌了片刻,他忽略懷才在半山腰小聲想要自己上去坐在一起的呼喚,徑自走到最偏角的地方。
他皺了皺精致的鼻頭,儘力忽略椅背上碩大的數字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