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姐？沒想到真的可以遇到你們。”
“啊對, 我今天帶小澤出來玩，我們準備去城郊爬山，想著你跟漓漓好像就住在這一帶, 就想著能不能過來碰碰運氣，不想真的見到了。”
向曉影笑了一下, “漓漓最近每天早上都會來這裡，也不算碰運氣了。”
顧夫人挽著包, 閒聊著, “來公園遛狗嗎？”
向曉影點頭。
顧夫人的心情明顯很好，繼續道, “小澤的爸爸在車上坐著等我們, 以為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現在怕是要多等一會了。”
她笑著把目光投在噴泉前的兩個幼崽身上。
小的那個牽著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狗, 小蘑菇似的蹲在地上, 小比熊也跟著蹲下, 兩條前爪乖乖地並起來。
大一點的也蹲下來，捏著手裡的麵包片。
三小隻排排蹲著，像三個長在一起的小蘑菇，一起看著麵前的一隻小鴿子, 對方正低著腦袋啄著被扔到地上的麵包屑。
“哥哥, 它真的吃了。”蹲在地上的漓漓抱著自己的膝蓋，認真地觀察著, 有些新奇地說。
“你要喂嗎？”顧小澤撕了一小片原味的乾麵包片, 塞進幼崽的手裡。
漓漓接過來後，說了一句“謝謝哥哥”，他撕下一小片，還沒反應過來, 原本蹲在旁邊的小比熊突然晃著尾巴蹦躂起來。
在小時漓拿著麵包伸出的小短手前，仰著腦袋轉圈圈。
隱隱約約能聽到吐著舌頭的小白狗似乎“斯哈斯哈”的聲音。
漓漓遲疑了一下，“你要吃嗎？”
他不知道小狗能不能吃麵包。
第一次養小狗的小時漓還不知道小比熊最嘴饞了，看見小主人拿著什麼吃的，都得眼巴巴地翹著尾巴小跑過來，“嗚嗚”討吃。
小比熊繞著漓漓不肯停下。
幼崽隻好撕下一點點麵包，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提醒道，“那隻可以吃一點點。”
剛看到漓漓伸出手的動作，小比熊就殷切地扒拉上來，小狗舌頭卷走幼崽手上的麵包屑，還碰到了一點小主人的指尖。
留下潮濕的暖意。
小時漓圓潤的黑色琉璃瞳輕輕彎了起來。
顧小澤突然出聲，“它是哪來的？”他悶聲道，“我的麵包是買來給鴿子吃的。”
幼崽愣了一下，“那漓漓不拿哥哥的麵包給小狗吃啦，對不起。”
“不是。”顧小澤有點語無倫次，“I didn't mean it .（我沒這個意思）”
因為幼崽身體的限製，思緒變得緩慢的小時漓很多知識都記不太清了，他隻能聽得懂簡單的英文詞語，聽不懂太複雜的英文組合。
漓漓連蒙帶猜地了一會兒，最後眨著眼睛，困惑地說，“哥哥？”
顧小澤語塞了一會兒，說不清自己想說什麼，最後懊惱地道，“不要對我說對不起。”
漓漓不解地說，“可是哥哥，幼兒園的老師說，做錯事了要道歉噠，這樣才有禮貌。”
“不是。”顧小澤又重複了一句，嘴笨地說，“你不用向我道歉。”
他說，“就算是做錯事了也不用。”
話音剛落，一對上黑發幼崽的視線，顧小澤就彆扭地低下頭，“Fet it .（算了，忘了它）”他說，“你拿我給的麵包喂鴿子，我來喂你的小狗。”
顧小澤掰了點小麵包，放點小狗的嘴邊，小比熊看了眼嘴邊的吃的，彆過眼，豆大得小狗眼看上去傲嬌得不行，繞了一個圈，避開顧小澤同學投喂過來的麵包屑，繼續繞著漓漓這嗅嗅，那聞聞。
等小主人繼續投喂。
顧小澤：“？”
當場愣在原地。
小時漓也呆了呆，然後臉一下子變得粉撲撲的，著急地說，“哥哥對不起，小比熊它不是這樣的。”他又去認真地跟小比熊講道理，“你不可以這樣對哥哥噠。”
“這樣就是沒有禮貌的小狗了。”
“不乖就沒有人要你啦。”
小時漓又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重，又補充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摸著小狗腦袋，被小比熊蹭了蹭掌心。
他當著顧小澤的麵，像在跟小狗說小話一樣，“好吧，漓漓不會不要你噠。”
等幼崽又轉過來，跟小澤哥哥道歉時，他麵前的顧小澤同學抿緊唇，“哦”了一聲，看起來更冷酷了。
顧小澤自己喂了一會兒鴿子，好一會兒，才挪到跟小比熊玩的幼崽身邊，彆彆扭扭的，“你要跟我們一起去爬山嗎？”
“我爸爸也會來。”
平常沒什麼表情的小男孩此時臉上沒有戴著墨鏡，露出了自己純正的黑眸，眼眶有點深邃，膚色很白。
他認真地問著旁邊的小時漓，好像一家人出來玩是可以值得拿來當籌碼，邀請小夥伴一起來玩的一件事。
就好像在說自己的這次旅行有很好吃的小蛋糕，帶了很好玩的玩具一樣。
“mummy（媽咪）也在。”
“要帶著你的小狗，跟我們一起玩嗎？”
小時漓怔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漓漓也去嗎？”
顧小澤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