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澤,“不看了嗎?”
小時漓說,“先吃完飯飯,漓漓再看。”
以後他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看的。
午餐的三個便當都裝得很滿,顧小澤吃不完,漓漓的飯量又小,他們剛剛好吃完。
就隻剩下一直在喝水的小比熊了。
看見小時漓一直在給狗狗喂水,顧夫人推了推顧總,“你以前不是養過狗嗎?有什麼它能吃的?”
“差點忘了。”顧總看了一眼便當盒,說,“它都能吃啊。”
因為顧家的阿姨怕剛回國沒多久的顧小澤吃不慣,準備的便當也偏西式那邊的風格。
有水煮的雞胸肉,跟用清水燙過的西藍花,醬汁都用小盒子裝了起來,沒有在白米飯上加調味料。
顧夫人最近又在減肥,正適合這樣清淡的飲食,她平時的飯量最多也就便當的一半。
顧總拿了飯盒的蓋子,翻過來,盛了一點白米飯跟西藍花,還有雞胸肉。
分成小塊,拌勻,遞到漓漓的手邊。
“這些都是你的小狗可以吃的。”
“謝謝蘇蘇!”漓漓的眼睛一下亮了,他把那盒餐盤放到在座椅上趴著的小比熊旁邊,“小狗狗,吃飯飯啦!”
“汪嗚——”
焉了吧唧喝水的小比熊一下子蹦躂起來。
吃完午飯,又休息了很久,等中午的熱頭過了,溫度降了下來,就開始準備下山了。
下山的過程意外的輕鬆,就是小時漓累壞了,一上車就靠在座椅旁邊,閉上眼睛安靜地睡著了。
跑了一上午的小比熊似乎知道自己的爪子變臟了,小狗把自己團吧團吧起來,蜷縮在車座椅的下方。
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太陽落了下來,天空一片昏黃。
顧夫人下了車,給漓漓的媽媽打了個電話,低低說了什麼,“你還在劇組嗎?”
“家裡有人嗎?要不要我們幫忙把漓漓送回去?”
“有人來接嗎?那就好。”
“要不我們陪漓漓等等吧。”
“不用?但是漓漓一個人……”
顧夫人突然被打斷,聽了一會兒後,眼神變得有些疑惑,沒太聽懂影姐說的是什麼測試,掛了電話後,隻能按照一開始說好的來,將漓漓跟小狗都放下了車。
她有些擔心地說,“你媽媽說待會兒你家裡人會來接你,讓你在保安爺爺那裡等一下。”
“需要阿姨陪著你一起等嗎?”
漓漓搖搖頭,“謝謝顧姨姨,我可以寄幾等噠。”
顧夫人忍不住放輕聲音,“那漓漓自己小心,不要亂跑,知道嗎?”
漓漓點點頭,“嗯嗯!”
越野車啟動後,揚長而去。
背著車子的漓漓牽著小比熊慢吞吞向保安室走過去,他剛剛才被叫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越野車開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顧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讓顧總停了下來,遠遠看著,等漓漓被接回去了,才準備把車開走。
顧小澤也趴在車窗上看著。
牽著小白狗,背著小背包的幼崽走到保安室說了什麼,保安爺爺打開了保安室的門。
漓漓搖搖腦袋,“窩在外麵等也可以噠。”
幼崽低著腦袋四處看了看,找了一個乾淨的台階,坐了下來,抱著膝蓋安靜地等著自己被接回家。
本來就矮的漓漓變成了更小的一團。
小比熊陪著漓漓身邊等著,過了一兩分鐘,它明顯變得有些焦躁,站起來在幼崽身邊走來走去的。
又過了五分鐘,它開始不停地轉著圈圈。
“汪嗚!”
小比熊突然叫了一下。
它擠到小時漓的身上,用爪子扒拉著漓漓的小背包,幼崽還沒反應過來,背帶就被扯得鬆鬆垮垮的。
然後小比熊又轉回去,鑽進了保安室,咬著保安爺爺的褲腳。
彆墅群組成的小區一向很大,保安已經做好陪幼崽多等一會兒的準備,沒想到對方的小狗突然急切地咬著他的褲子往外拖。
大爺說話還帶著方言的口音,“腫麼了介是?哎喲哎喲,爺爺這就來了,彆扯彆扯!”
等保安爺爺出來,漓漓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小比熊又咬住了他的小背包,然後“嗚嗚”扯了下來。
它咬著小背包拖到了保安爺爺的腳邊。
幼崽的思維緩慢又遲鈍,睡得不太清醒,他很安靜,又仿佛有些恍惚地旁觀著這一切。
保安爺爺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彎下身拍拍小時漓的肩膀,“小娃娃,你看看這是你的嗎?”
小時漓有些困惑地抱過自己的小背包,看向爺爺指的背部,那裡是四行用針線繡上去的小字。
[我叫漓漓。]
[我今年三歲了。]
[我可能走丟了,你可以幫我給我的家人打個電話嗎?]
最底下是一串數字。
那個“三”字底下還有一圈細密的針痕,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二”、是“一”兩個數字。
它們在漓漓一歲、兩歲的時候縫上,又在今年他三歲的時候被拆掉。
可能是因為時漓沒有這一世三歲之前的記憶,可能是因為這行字一直被縫在後麵,可能是因為漓漓的小背包一直都是媽媽在看管著。
每次漓漓出門,媽媽都會給他放進一包香香的紙巾,一點不會讓幼崽餓或者渴的小零食,讓他乖乖背上,再出門。
也可能是因為小比熊以為現在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門口的小主人,似乎是真的迷路了,跟大人走丟了。
總之,這行字直到現在才被現在的時漓發現。
看著麵前的小娃娃呆呆地點點頭,保安爺爺這才播出一個電話,剛接通,又被掛斷了。
因為這通電話好像沒有播出的必要了。
“麻煩了,我是他的家長。”行色匆匆走過來的男人低低對保安大爺說了一句,俯下身,自然地將地上坐著的幼崽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臂膀上,“爸爸來晚了。”
“怎麼不說話?”
“是不是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