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大哥,時晟畢業前進公司前雖然為了考學位,也很忙,但起碼寒暑假還會待在家裡。
可時雲京就不一樣了,她一年能在家住十天都是個奇跡,認不出小媽的小兒子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隻有幼崽經常哭鬨的印象,紅著一張臉,眼睛都哭腫了。
是個小麻煩精。
她這麼想著,忍不住又戳了戳家中小弟的臉蛋,“還認得姐姐啊?”
小時漓點點腦袋,“漓漓記得的。”
時雲京不由心虛幾分,尬地輕笑了一下,看著時複川將幼崽抱上副駕駛後,準備繞到另一邊去開車。
“我來,你抱著他。”
時複川說。
時雲京看了眼車上精致的小團子,突然關上漓漓那邊的車門,想了想,“算了,爸,我來開吧。”她為難道,“我怕又不小心把人弄哭了,那誰來哄啊?小媽又不在。”
她一想起那個畫麵就一個頭兩個大。
“你怎麼把他也帶出來了?萬一出了事怎麼辦?”時雲京說著,忍不住看了眼車裡的幼崽團子,比了比自己的大腿根,“嘶”了口氣,嘀咕了句,“這還沒我輪胎大呢。”
車裡開了冷氣,冷空氣從副駕駛座前的細縫吹出來,坐在上麵的漓漓抱著跳到他身上的小比熊,被吹得有些冷。
車外模模糊糊地傳來對話聲,雖然聽不太清,但隱隱約約能猜到是什麼。
小時漓抿抿唇,抱緊了樂樂。
外邊的時雲京快繞到車後了,較大的車身將她的聲音隔得模糊,“老爸,車箱裡有口罩跟護目鏡,你給他戴上。”
要眼睛進了沙子,不得哭得更腫了?
時複川拿他這唯一的女兒沒一點辦法,也拉開了車門,利落地邁上了副駕駛,他在外麵站了幾分鐘而已,一進來就帶著一身風塵。
把幼崽抱到腿上後,樂樂跳下座椅,蜷縮在車墊上。
時複川彎身翻了翻,從車箱裡拿出一疊口罩,對幼崽來說有些大,將繩子轉了好幾圈,才勉強給臉還沒巴掌大小的漓漓戴上。
剛上車的時雲京撇了一眼,關上車門,“不是這個。”
她也彎身在車箱翻了翻,拿出一疊明顯是兒童戴得白色口罩,邊道,“上次有個小演員在劇組留下來的,忘記帶走了,後勤本來想把它當雜物扔了,被我留了下來。”
時雲京看到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走上前向打掃的工作人員要了過來,之後就一直放這了,本想著還有其他小演員進她劇組,還有用得到機會。
完全忘記了她接下來要導的幾部戲,根本沒有讓編劇設計過一個小孩配角。
她撕開包裝袋,遞了過去,見時複川給安靜的幼崽戴上後,又翻了翻找出一個護目鏡,“但這個就沒合適的了,是我自己的。”
自從上車後就沒有開口說過話的幼崽這才搖搖腦袋,很懂事地說,“大姐姐用,漓漓不需要噠。”
時複川,“都不用讓,包裡有。”
漓漓黑眸一亮,想起出發前媽媽塞進去的護目鏡,雖然一個給了哥哥,但爸爸還有一個的,他想說些什麼,但看了看開始啟動著車子的時雲京,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安靜地仰著小臉,等爸爸給他戴上。
越野車發出轟鳴聲後,時複川才搖下車窗,有些疲憊地伸出兩指,向外做了個驅趕的手勢。
很隨意,但助理明白他的意思。
一直在等候的路虎這才按下油門,漸漸駛遠。
越野車在沙漠中掀起巨大的黃沙,稍有顛簸的一路衝向前,時雲京開車時並不喜歡說話,等到了她的劇組所在地,才鬆開緊皺的眉間,從思緒中抽身出來,“到了。”
她跟時複川一樣,一旦進入了工作狀態,就變得格外嚴肅,不知道在車窗外看到了什麼,扭頭跟時複川說,“老爸,你還是像之前一樣,有什麼不放心地你自己參觀一下,我的房車待會兒讓助理帶你過去,我先去忙了。”
說著,她推開車門跳下車。
時雲京冷下聲,“我請你們來是讓你們吃白飯的嗎?”她眉間壓著怒意,像變了一個人,“我走前讓布得景怎麼現在過了一個多小時,就搭了個台子?”
“誰來給我一個解釋?”
原本安靜的漓漓呼吸一滯,更安靜了,他抱著跳到他身上的小白狗,小心翼翼地捂住樂樂的小狗嘴巴。
時複川似乎察覺到幼崽的異樣,但並沒說什麼,抱著一狗一娃,從車上下了來,跟著時雲京的劇組班子顯然對這位時導的父親加劇組投資人的身份印象深刻,很快就指引到了那輛房車所在。
將行李箱放上去後,時複川給幼崽喂了點水,“是要在車上休息一下,還是在這裡看大姐工作?”他道,“爸爸得去看一下你大姐這兩個月都乾了些什麼才能放心。”
小時漓有些無措,小手抓了抓爸爸的衣角,然後壓低聲音小聲說,“那……爸爸忙。”
“漓漓一個人可以的。”
乖乖的,不說話,不吵大姐姐工作。
就不會讓大姐姐覺得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