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他剛剛還在跟我說想媽媽了，問媽媽想不想他。”
有些憂慮的向曉影被轉移了注意力，“是嗎？你那邊可以視頻嗎？”
時複川，“應該不行，但過兩天我就帶著他回去了。”
向曉影，“那就好，讓我聽聽他的聲音。”
“稍等。”
那邊傳來走動的聲音，夾著鼓吹著手機收音麥的猛烈風聲。
但沒多久，一句軟軟糯糯的“媽媽”響了起來，有些試探地問，“是媽媽嗎？”
能聽出語氣裡掩藏不住的期待。
向曉影笑了下，“是呀，是媽媽。”
漓漓愣了愣，下一秒，黑眸連自己都沒察覺到地慢慢彎起。
“媽媽也很想很想漓漓。”
手機那邊傳來又輕又低的一句。
時複川半蹲下來，把手機貼在站在他身前的幼崽耳邊上，因為聲音放大了很多，他也能聽得見這一句話。
看見小時漓眼睛都亮起來了，自己的眼角也忍不住笑出了細紋。
小時漓說，“漓漓也是噠！”
向曉影絮絮叨叨地說著，“媽媽知道，但是媽媽在京市過得很好，劉姨每天都在家做媽媽喜歡吃的菜，反倒是媽媽比較擔心漓漓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會不會不習慣。”
小時漓想了想，“習慣的，大姐姐給漓漓睡的小床很舒服，還會給窩做好吃的，這裡也好漂亮，唐姨姨姐姐還有爸爸，帶漓漓去了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他磕磕絆絆地說，“媽媽不擔心。”
向曉影笑，“好，漓漓照顧好自己，媽媽才會不擔心。”
幼崽像是突然背上了什麼重任，努力地點點腦袋，“好噠，我知道啦。”
他要讓媽媽不擔心。
向曉影又問，“那漓漓什麼時候回家？你唐姨姨姐姐問你什麼時候能再跟其他的幾個小朋友一起出去玩。”
小時漓想了想，“小澤哥哥他們嗎？”
向曉影“嗯”了一聲，“是啊，漓漓下一次見完小澤哥哥他們，就得很久之後才能再見了。”
準確來說，等拍完節目，如果不是特地相約見麵，可能以後都很難再見了。
京市那麼大，五個崽崽又都住得並不相近。
漓漓“啊”了一聲，有一點失落。
向曉影說，“所以唐姨姨姐姐希望你們下一次能玩得開心，決定讓你們來挑去哪裡玩。”
小時漓呆了呆，“窩們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嗎？”
向曉影點頭，想起來幼崽看不見，又應了一聲，“漓漓想去什麼地方看看呢？”
小時漓遲疑了一下，“媽媽，漓漓不知道。”
向曉影輕聲道，“沒關係，漓漓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訴媽媽。”
他好像去過很多地方了，媽媽拍攝的地方、繁華的市中心、擺攤的集市，看過了艦窗外透藍的天空和飛機下布滿大地的城市。
還看過了熱鬨的篝火晚會跟一望無際的草原，以及現在所處的沙漠。
小時漓後知後覺，他有點想不出自己沒去過哪裡，除了聽大姐姐說起的“冰島”，但是這個是要大家一起去的。
幼崽搖搖腦袋。
似乎很困難地第一次去做類似這樣，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事物的選擇。
有些生疏和不知所措。
小時漓猶豫了很久，才悄悄對著手機問，“媽媽，我可以去海邊玩嗎？”
向曉影，“漓漓想去看大海嗎？”
漓漓“嗯！”了一聲。
向曉影原本是想問為什麼的，但是想了一下，又覺得沒有必要去問，哪裡有這麼多為什麼。
隻要想，那就出發吧。
“好，媽媽跟唐姨姨姐姐說，到時候會有一個線上投票的活動，才可以真正選出下周去玩的地方。”向曉影解釋。
小時漓點點腦袋，“我記住啦。”
向曉影有些不舍，又對著手機說了很久，最後在方姐的催促下，才跟漓漓說了再見，“那媽媽在京市等漓漓回來。”
另一邊的漓漓很乖地招起小手，“媽媽拜拜。”
“拜拜。”
電話“嘟”地一聲，被掛斷了。
向曉影看著黑了的手機屏幕，頓了頓，又重新點開，給時雲京發送了一條消息——［雲京，抱歉，我暫時不太想讓漓漓接觸到一些網絡上不好的輿論，漓漓現在很乖，他的病也……抱歉。］
等到那邊回複已經是中午了，才接收到消息的時雲京靠著監視器，看了屏幕很久，突然想到什麼——［小媽，我可以理解的，但是我還有個辦法，你可以聽聽嗎？］
時雲京說了很多。
向曉影也看了很久，片刻，她才有些沒想到地回——［雲京，你……這實在是太麻煩了。］
［不麻煩，漓漓是我弟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