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漓還是選海邊嗎？”
向曉影低頭問坐在她大腿上的幼崽, 說著，邊打開了跟唐名的私聊記錄。
視頻縮小成一個圖標。
其他幾個家長紛紛開了靜音，還麼估計退出去，就聽見影姐的這句問話, 正想提醒一下, 就看見視頻裡的黑發幼崽搖了搖腦袋。
“不選大海了，媽媽。”漓漓仰起小臉, 軟軟糯糯地說, 圓潤的黑眸在鏡頭下格外澄澈, 還帶著剛剛擦完臉的濡濕。
小時漓說, “媽媽, 我們投給小澤哥哥吧。”幼崽表情認真，他聽見唐姨姨姐姐說，那是小澤哥哥過去住的地方。
小澤哥哥現在還沒有很熟練地使用中文說話，小時漓想，那肯定剛剛來這裡不久，會很懷念那邊的親人。
向曉影微微訝異, 她還沒發覺自己忘記關了靜音, 問道，“為什麼？”
漓漓說, “因為這樣小澤哥哥就可以見到自己想念的親人了。”
換成是他自己的話, 他也會很開心的。
大海什麼時候都能去的。
“I don't want to go home（我不想回家了）”麵前放著的手機突然想起來了。
好不容易讓顧總關掉靜音，可以說話的顧小澤在看見幼崽被響起的聲音吸引過來之後，急著說, “我不想回家了，爸爸。”
他也假裝是自己忘記關了靜音，雖然演技拙劣, 但還是僵著聲音說話了，“我們投弟弟的大海吧？”
很不自在地找著去大海的優點，“現在很熱，海邊會很涼快。”
除了茫然聽著手機的漓漓，其他三個崽崽的眼神亮了亮，尤其是選了沙漠的小育同學，“媽媽，沙漠裡白天的時候會很熱對不對？”
小育的媽媽郭曼回答道：“是的，雖然晚上會很冷，但白天我們都要待在帳篷裡，沒有家裡的空調了。”
小育顯然有點糾結。
顧小澤接著說道，“沙漠會非常熱，森林裡如果下了雨，衣服都會粘在身上，又濕又熱，還是去海邊好了。”
他忽略了小語選的南方水鄉圖片，作為一個剛回國的五歲幼崽，對國內很有特色的建築還不太了解。
隻能絞儘腦汁說著夏天裡去沙漠跟森林的缺點，費儘心思地拉著票。
一旁的顧總都要沒眼看了，“咳”了兩聲，“抱歉，我們忘記靜音了，這就開。”他順便提醒了一句，“漓漓媽媽，你也忘記開了。”
向曉影愣了一下，“是嗎？不好意思。”
她點開圖標，按了靜音模式。
但漓漓說完的時候，她就已經打了一個代表顧小澤的五號發給唐名了，反悔不了，隻能抱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漓漓等了一會兒。
十幾秒後，唐名說道，“統計完了。”
漓漓被吸引了注意力，一點也不緊張，對他來說，跟二哥哥去哪裡玩都是一樣的。
重要的不是目的地，
是人。
反倒是顧小澤比較緊張，同時又有些悶悶的，自從上次拍攝完節目後，就已經持續這個狀態好幾天了。
“五號一票。”唐名笑了笑，緊接著道，“一號——”
“四票！”
小時漓呆了呆，三個崽崽一起歡呼了一聲，顧小澤也鬆了一口氣，有點神氣似的抬了抬腦袋，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裡漓漓的反應。
幾位家長都無奈地笑著歎了口氣。
唐名一錘定音，“那周日，我們海邊見。”
視頻瞬間被掛斷。
隻留下黑漆漆的手機屏幕。
顧小澤從顧總的腿上跳下來，走到桌前拿起手機看了看，家長們都在群聊裡客氣地說了再見，向曉影的備注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漓漓媽媽。
一眼就讓顧小澤注意到了。
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群聊裡再說什麼，隻有一個冰冷的提醒——［此群聊已被群主解散］
顧小澤懊惱地問，“為什麼弟弟不跟我說謝謝？”他轉過頭問身後的爸爸。
顧總說，“可能弟弟沒反應過來你在幫他？”
顧小澤想了想，“那我可以跟弟弟說謝謝嗎？”他天馬行空道，“弟弟一定投給了我，錄完節目我可以帶著弟弟回歐洲嗎？”
顧總冷漠地搖頭，“不行，歐洲太遠了，弟弟的爸爸媽媽肯定不允許。”
顧小澤又問了那個這幾天問過無數遍的問題，“Dad， we move o my brother's house ?（爸爸，那我們可以搬到弟弟的家旁邊嗎？）”
顧總無奈道，“不行。”
顧小澤，“Why？”
顧總，“總之就是不行。”
最後是顧小澤臭著臉，抱著個平板回了自己的房間，悶著不出來了。
·
另一邊，漓漓遲鈍地反應過來，“媽媽，小澤哥哥是不是故意的？”幼崽仰著腦袋，慢吞吞地回憶了一遍整個過程。
向曉影剛才聽聲音就聽出來了，撫了撫額角，笑，“看起來是的。”
小澤同學剛剛漏洞百出的演技在向曉影麵前根本毫無遮擋可言，她問，“漓漓要謝謝小澤哥哥嗎？”
小時漓遲疑地點點腦袋，“要噠。”
他有些困惑，不明白為什麼小澤哥哥最後不想要去自己過去住的地方，而是幫他選擇他想去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