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家去京市的機場,路上也要花近一個小時。
等小時漓迷迷糊糊地被捏著小臉弄醒的時候,一睜開眼就是二哥放大的臉。
時呈挑眉問,“醒了?”
現在才七點,夏天的太陽出得早,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時呈按下貼著暗色防窺膜的車窗,刺眼的陽光一下子照了進來。
漓漓眨了眨眼,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濡濕的眼瞼溢出幾分水意,再睜開的時候,黑眸都淚眼汪汪的。
他剛抬起手準備揉眼睛,就被時呈摁住了,他抽了張紙巾,塞進漓漓的小手裡,“大哥不讓你用手揉眼睛。”
昨晚時呈夢裡都在背那個文檔,算是徹底記下了。
漓漓用紙巾擦了擦眼睛,軟乎乎地說,“哥哥早上好。”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時呈調侃道,“昨天不是不想理二哥嗎?”
小時漓睡得臉蛋粉撲撲的,被問得低了低腦袋,座椅上的樂樂撲了上來,他一把抱住。
時呈揉了揉幼崽的頭發,“算了,走吧。”
他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把抱著樂樂的小時漓一起抱下了車,彎下身說了句,“李叔,我們走了。”
李叔應了一聲,“小呈,你看看東西有沒有忘帶。”
時呈應了一聲,讓漓漓把他的小書包背上,自己拎著兩個行李箱,往機場裡走,“你走在前麵,讓二哥看著你,彆走丟了。”
小時漓點點腦袋,“好噠。”
他還沒有睡醒,走路搖搖晃晃,暈暈乎乎的,被樂樂帶在前麵,二哥哥說直走就直走,說轉彎就轉彎。
時呈不是第一次出門旅遊了,也不算陌生,在候機室給幼崽洗漱了一下,再泡了奶粉,等漓漓喝完,樂樂也吃完了狗糧。
行李箱辦了托運,七點半的時候,他們走快速通道登了機,然後剛坐上頭等艙的沙發椅上,時呈就仔細給幼崽扣上了安全帶,包括樂樂也被安全帶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他往自己的背包裡翻了翻,翻出一個平板,塞進幼崽的手裡,“漓漓乖,你看會兒電視,二哥先睡了。”
一分鐘後,抱著平板的漓漓呆呆地看著戴上了眼罩,呼吸已經陷入平穩的二哥哥。
講究得就是一個秒睡。
整整四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小時漓就沒有看見睡著的時呈動過一下,雖然平常二哥哥帶他遛完樂樂也會回房間睡覺,但是抱著平板看寶寶巴士的漓漓,還是會時不時看一眼二哥哥。
有些無聊地摳摳小手,晃晃小短腿,睡也不睡著,樂樂坐在另一個位置上,也不能陪他玩。
弄醒時呈的是他臉上傳來的某些動靜,拜托了空乘姐姐的漓漓解開了安全帶,平板被他放在了桌子上,幼崽晃晃悠悠地跪坐在椅子上,脫了小鞋子,有些好奇地扒拉著時呈蓋著的眼罩。
毫無征兆地跟半睜開的眼睛對視上後,手一鬆,眼罩彈了回去,緊接著就是時呈“嘶”的一聲。
“漓漓。”
時呈躺在沙發上椅上,沒動,平靜地喊。
小時漓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慌忙一屁股墩兒坐正椅子上,仰著小臉,欲蓋彌彰地說,“哥哥,要下飛機啦,空乘姐姐讓我叫醒二哥哥噠,但是哥哥醒不過來。”
他都叫了好多聲了。
幼崽搖搖腦袋,“漓漓什麼都沒有乾。”
跟爸爸媽媽,還有都能夠當他爸爸媽媽的大哥大姐相比,幼崽跟還沒有成年,會帶著他到處玩的時呈在一起相處會更放開一點。
時呈摘下了眼罩,盯著幼崽看了一會兒。
漓漓一點也不怕,眨著眼睛看回去。
下一秒,毫無預兆地被時呈捧著小臉捏了又捏,揉了又揉。
小時漓話都說不清了,“鍋、鍋鍋對不齊。”
時呈輕哼一聲,鬆開手,“把安全帶係上,二哥擦個臉。”
睡清醒的時呈看著艦窗外的遠處,一望無垠的大海藍天,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
半小時後,他們踩到了實地上。
向曉影已經把唐名的聯係方式發給了時呈,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把定位發給了他們,拿了行李後,又從機場上了專車。
時呈抱著樂樂,有點不太適應地側著臉對著前方的攝像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下了車。
時呈戴上墨鏡,休閒地靠著車門,嘀咕了句,“風景還不錯。”
漓漓也跟著看了過去,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
一望無際的大海跟望不到頭的天空,深藍跟淺藍在遠方交織成一條淺淺的線,白色的沙灘延綿到遠方,形成歪歪扭扭的線條。
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湧來。
他們剛下車,站在高處的馬路上,扶著白欄杆低頭向下看去,就能看到茂密的椰子樹。
迎麵就是漫天的海風,帶著特屬於大海的鹹腥氣息。
大海跟他夢裡一樣漂亮。
小漓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