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漓彆過臉,犟道,“有。”
時呈看著臉上都寫著自己在“生悶氣”幾個大字的時漓,剛出實驗室還沒恢複的冷淡麵色都有些忍俊不禁,揚了揚眉捎,“好好好,有行了吧?”
時漓有些生氣,不想說話。
時呈搖搖頭,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車子開回時家時,大門處就放著兩個看起來沉甸甸的行李箱,應該都是些衣物。
時漓的心情莫名低落下去。
時呈打開了大門,讓時漓先走了進去,今天是工作日,回來上班的劉姨在廚房裡做著菜,一樓空無一人。
倒是二樓傳來些人聲。
時漓把自己的書包放到玄關的地方,搭著旋轉的樓梯扶手,邊仰頭看上麵,邊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時呈跟在他後麵,一副不動聲色的表情,細看就能發現他眼裡有幾分忍笑的意味。
二樓很吵,有框框咚咚的聲音,時複川溫和的音色卻並沒有被掩蓋過去,“把這個擺件也挪過去吧。”
時晟微微搖首,“不用這麼麻煩,又不是出去了就不回來了。”
還有搬家工人的聲音,“那除了這些文件書籍外,跟這幅掛畫外,還有什麼要我們搬的東西,您儘管吩咐。”
“爸爸?大哥?”
他們身後響起少年的問詢聲。
時複川回過頭,“漓漓回來了?”
時晟“嗯”了一聲,“回來了?”
時漓點點頭,他抿抿唇,“大哥今天就搬出去了嗎?”
時晟應了一聲。
時複川道,“你也幫忙看看大哥的房間裡要挪些什麼,哪有人搬家就帶些工作文件過去的。”他搖搖頭。
時晟微歎,“爸,沒有這個麻煩的必要。”
“為什麼沒有?”
這句話是時漓問的。
時呈倚在門邊上,抱著臂,一言不發地圍觀著,時複川跟時晟都怔了一下。
“為什麼大哥都不跟我說一聲?”
“家裡的其他人都知道大哥要搬家了,隻有我不知道。”時漓看著比他高了一截的時晟,不開心地問著。
時晟看向時呈。
時呈聳了下肩。
時晟反應過來後,立即解釋,“因為這隻是一件小事,你要高考了——”
時呈扶額,不忍再聽。
果不其然,時漓打斷道,“那也要說的。”他悶聲道,“而且這怎麼算小事?”
等到他某天回家,發現家裡的餐桌上隻剩下他了,才準備跟他說嗎?
房間裡的搬家工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示意道,“那我們先把這些搬過去?”
時複川是最冷靜的,他應了一聲,“嗯,你們先過去。”
工人們小心翼翼地舉著那副價值不菲的壁畫,還有那些剛收拾出來的文件書籍們,離開了房間。
時漓聽著他們走遠的聲音,大門開啟時,還能聽見他們高聲問,“門口的兩個行李箱我們也搬走了?”
時呈心累地幫時晟回了句,“行,你們搬。”
時晟,“大哥不是故意忽略你的,抱歉。”他頓了頓,“隻是……”
話未說完,房間大開的窗外又響起搬家工人的大嗓門,“車上的那些家具我們也搬進去裝好了?”
時晟走到窗邊,微微頷首。
時漓愣了一下,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還沒反應過來,雙肩就被人的雙手搭上,時呈推著他來到窗邊,“向遠處看。”
時家院子外的路上,時漓還能看到那副大哥在拍賣會買下來的壁畫,那兩位搬家工人舉著它搬到了——時家隔壁一直無人居住的彆墅院內。
時漓微微睜大黑眸,
怔怔地看著其餘搬家工人將那棟彆墅外停著的貨車上的家具慢慢搬進了門。
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哥搬到了家裡的隔壁?”有些懵地問。
他們身後的時複川笑著應了一聲。
一直忍笑的時呈終於忍不住了,笑出了聲,“二哥是不是說了,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時漓耳根漫起紅暈,很不好意思地磕磕絆絆道,“可是,可是我之前在書房聽到的不是這樣的。”
時晟轉回身,麵對著時漓,反問,“偷聽的?”
這下時漓的整個耳朵都紅了,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低下腦袋,承認了錯誤,“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時晟好笑,“沒事,大哥也有錯,沒跟你說清楚。”他看了一眼故意隱瞞的時呈。
看樂子看了半天的時呈也道歉道,“二哥也不對。”
“好了,彆不開心了。”
“沒人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