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態度大變(2 / 2)

七零之攀高枝 漠漠無雨 17857 字 6個月前

這裡滿桌子都哄笑了起來,夏大明的老工友也認識夏大光,就趕緊說:“老夏,算了,你看你是長輩,彆跟孩子一般見識,你要喝酒,來,我陪你喝。”

“誰要跟你喝酒?”夏大光手一甩,丟下一個白眼就走了。

鄭阿姨沒好氣地說道:“夏大明的哥哥怎麼這麼沒禮貌?怪不得青棠不願意跟他說話呢!”

說話間,趙誌偉也問清楚了趙誌強,見夏大光回來了,他趕緊也端著酒杯要往夏青棠這邊湊。

夏青棠笑著拍了拍雙手,朗聲說:“諸位慢慢吃,我還有點兒事要去辦,這就回去了。”

“這就走了嗎?那邊還在煮麵條呢,吃了麵條再走呀。”鄭阿姨說道。

夏青棠笑著說:“我已經吃飽了,阿姨你們多吃一點兒,我回去了啊。”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夏大明從裡麵追了上去:“青棠!青棠你等等!”

夏青棠在食堂門口停下:“爸,怎麼了?”

“剛才你大舅說的,是真的嗎?小謝的爺爺,真的是那個什麼人?”夏大明用手揪著自己的上衣衣角,看上去非常緊張。

“是的,都是真的。”

“你怎麼沒有說過呀……我剛才知道,嚇了一跳。”

“這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是跟謝瑾萱結婚,又不是跟他的家庭結婚。”

“話是這麼說,可那樣的人家,哪裡是好嫁的?你哥哥娶個小吳乾事,親家都這樣看不起我們了。你嫁去那樣的人家,我這心裡……”夏大明說:“你在那邊,有沒有吃苦啊?他爸爸媽媽有沒有欺負你、看不起你?”

夏青棠看著夏大明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忽然想到上輩子,上輩子她是實際經曆過這些的,她被孔良超的父母欺負過、折磨過,最後甚至被虐·待過,但是上輩子,夏大明從沒有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便說:“你在乎這個嗎?”

“啊?”夏大明瞪大眼睛,不明白夏青棠的意思。

“我在婆家過得怎麼樣,你會真的擔心?”夏青棠嘲諷道:“你管好你自己,再擔心你兒子就行了,我的事,我自己有數。”

“我……我當然擔心你啊……你……”夏大明張口結舌,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青棠,這是怎麼說的……”

夏青棠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這輩子經曆的事情完全不同了,她也不能回過頭去問上輩子的夏大明為什麼不關心她,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何苦一直不能釋懷呢?

於是,她笑了一下,說:“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謝家是什麼樣的地方,也知道自己不會受委屈,我在哪裡,跟誰結婚,我都能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她早就不是上輩子那個懦弱無用的人了,她現在長了腦子,有自己的理想,有將來想做的事情,也在不斷的看書學習,還在學外語,無論將來謝家會變成什麼樣,也不管謝瑾萱會不會變心,她都有好好生活下去的信心。

聽了這句話,夏大明的臉色好看了一點,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道:“那……那你好好的,要是遇到什麼了,你想跟我說,就來說,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就衝過去幫你理論的。要是你不想跟我說,也沒關係,你總歸是能想到法子的。”

聽他這話裡的意思,還是在憂心謝家會不會欺負人。

夏青棠便說:“等夏青海的事情都忙完了,過段時間,我請你去我家裡坐坐,吃個便飯。你既然擔心,就去親眼看看吧。”

夏大明眼睛一亮,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真的嗎?你真讓我去啊?”

“真的,我跟家裡人都說過了,奶奶說,由她請你吃飯,你呢,就在我跟瑾萱的小家裡喝杯茶,說說話。”夏青棠道。

“家裡人……”夏大明琢磨了一下這三個字,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笑容,“你都說是家裡人了,肯定對你不差的。我這沒見過世麵的人,去了會不會影響你啊?”

“影響什麼?你是光榮的工人階級,沒了你們的辛勤勞動,社會怎麼發展呀?”夏青棠說:“我看就定在半個月後吧,下下個禮拜天上午九點半,你去我們家屬大院兒的正門口等著,我跟瑾萱出去接你。”

“下下個禮拜天上午九點半,好,那……那我真去啊?”夏大明又搓了搓手心,又開始緊張起來了。

“你要是實在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你。”

“我想去的!我早就想去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了……不管你嫁給什麼人家,隻要你過得好,那才能放心呀。”

“那就到時候見。”夏青棠說:“裡麵還有客人呢,你先進去招待吧,我回去了。”

“好,好,你回去吧。”夏大明站在那兒衝她揮揮手。

夏青棠笑了一下,剛打開自行車的鎖,就看見齊廠長站在食堂大門邊,探頭探腦朝她這裡看。

她心裡覺得好笑,也覺得這個世界好笑,便道:“齊廠長,你看什麼呢?找東西呀?”

齊廠長嚇了一跳,趕緊走出來說:“沒有沒有,沒什麼沒什麼。”

“那齊廠長吃著喝著,我就回家去了。”

“等等!”齊廠長趕緊跑下台階,“夏乾事,我有點兒事……想跟你解釋一下。”

“是關於孔良超收買你的那件事嗎?”夏青棠開門見山。

齊廠長嚇得臉都白了:“我其實沒有收他什麼東西,我當時就是有點糊塗了,當時家裡也是有點兒事兒需要幫忙……”

“所以還是收他東西了嘛。”

“我後來沒有了呀!後來他還去找我了,我都沒有理睬他的!那次真的是我糊塗了,我……我在棉紡廠奉獻了一輩子了,夏乾事啊,你看那件事,能……能當做沒發生嗎?我就快要退休了,我就隻想好好退休,我真的……”齊廠長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

夏青棠說:“查孔良超的時候都沒有查到你,說明你已經沒事兒了,不用擔心這個的。”

“你不會去跟謝老專門提到這件事吧?”齊廠長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我反正沒有專門提過,以後,隻要齊廠長不再做這樣的事情,我可能也不會專門去提。”夏青棠說完就坐上車子,腳一蹬離開了。

齊廠長站在原地看著夏青棠越騎越遠,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他轉過身去看向台階上的夏大明,剛要張嘴,夏大明就哧溜一下跑進去了。

第二天,夏青棠跟謝家的事情就慢慢在廠裡傳開了,剛開始隻是小範圍的散布,等一個禮拜快要過完的時候,幾乎全廠人都知道了,而他們工會辦公室,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部門。

因為其他部門可以肆無忌憚談論這件事,但夏青棠人就在這裡,她自己不說,工會的人如果不去外麵找人聊天,也沒有消息來源的渠道。

禮拜六上午,夏青棠完成了一份新的工人之聲,正趴在桌子上逐字逐句地檢查有沒有抄錯的部分,就見李月從外麵衝了進來,然後大聲說道:“小夏!你愛人是謝啟明的孫子?”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抬頭朝她看過去,李月的表情看上去驚疑不定,充斥著驚訝、不解、疑惑和一抹嫉妒。

夏青棠說:“是的,李乾事你怎麼才知道?全廠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李月倒抽一口涼氣:“你你你你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全廠人都知道了,你為什麼不跟我們這些同事說一聲?要不是我剛才碰到王乾事,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我自己怎麼說?好端端的就介紹一下我愛人的爺爺嗎?”夏青棠說:“我看你經常跟王乾事聊天,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我禮拜一跟她聊天的時候,她也還不知道呢!哎喲,我們部門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李月大驚小怪地走過來。

吳峰說:“小李你在說什麼啊?”

“你們還不知道呢!這個小夏乾事,不得了啊!她愛人你們都知道的,在省委秘書處工作的,當兵回來的!”

“對啊,這個我們都知道。”

“你們不知道的是,她愛人的爺爺,是謝啟明!省裡那個謝啟明!”

又是一陣讓夏青棠熟悉的沉默,她對這種沉默已經開始免疫了,於是繼續低頭檢查錯漏。

約莫過了半分鐘,張寧第一個說話了:“好家夥!小夏你深藏不露啊!你這也太驚人了!你這跟我們坐在一個辦公室,不是埋沒你了嗎?”

夏青棠淡淡道:“我什麼工作能力,大家都很清楚,難道我做了什麼人的媳婦兒,就能一飛衝天,變成個天才不成了?”

這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張寧的語氣也鬆弛了下來,他說:“我是覺得你太低調了,這要是換了彆人,早就說出來了。你要是早說出來,沒人敢欺負你的!”

“我不說出來,也沒人敢欺負我啊。靠婆家才不被欺負,那是狐假虎威。終究一句話,自己的本事才是真的。”夏青棠笑著說道。

李月的臉色就有點兒不太好看了,她趕緊說:“哎,小夏,我可沒有欺負過你啊,我跟你關係一直不錯的,是不是呀?”

夏青棠還是笑:“也可以這麼說。”

張寧樂了:“你現在知道緊張了,幸好人家小夏不是那種人,要不然,你還能安安穩穩在這裡上班?”

“我怎麼就不能了?我確實沒有欺負過人啊,我可是老實人的。”

李月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她有點尷尬,便說:“笑什麼笑什麼?我難道說錯了嗎?”

馮心惠說:“小李也沒說錯,她平時雖然喜歡偷懶,但也確實沒有欺負到小夏,畢竟,小夏嘴巴厲害,她討不到便宜。”

這要是換了之前,李月肯定是要生氣的,但現在她不敢生氣了,反而覺得馮心惠的話很有道理。

她立刻說:“對啊,小夏比我厲害多了,我肯定欺負不了她的,你們就彆亂說話了,沒的破壞我跟小夏之間的同事之情。”

夏青棠說:“我來這裡工作後,一直都很感謝大家對我的照顧。不管外麵說什麼,也不管我婆家到底是什麼人,我還是我啊,希望以後還是照常工作,也照常跟大家相處。”

李月趕緊接上:“是的是的,小夏說得很是,以後照常相處!”

話是這麼說,但剛到中午下班,她就立刻殷勤地跑到夏青棠的麵前:“小夏啊,中午要不要去我家吃飯?比食堂做的好吃的。”

“謝謝李乾事,我還是習慣吃食堂,再說我中午還有事兒,吃完食堂就要出去的。”夏青棠說著,就背起背包走出去了。

到了食堂,照舊是各種各樣的眼神在打量她。

溫曉麗一邊跟她一起排隊,一邊低聲說:“被這麼多人這樣看著,你會不會難受啊?”

“剛開始有一點兒,但現在差不多習慣了。再等幾天吧,到下個禮拜,就沒人還會打量我了。”夏青棠輕鬆一笑。

她們很快就排到了窗口,打好飯菜就找了個空桌子坐下吃飯。

能聽到很多大聲議論的聲音,但夏青棠完全不在意,溫曉麗也就學她的樣子不在意,兩個人隻顧著吃飯。

照舊是夏青棠先吃完,然後丟下飯盒就跑出去了。

有人見她走了,就趕緊跑到這張桌子來跟溫曉麗說:“夏乾事怎麼沒拿飯盒就出去了啊?”

“她中午有事兒要趕時間出去,所以來不及洗飯盒,一會兒我吃完了,幫她一起洗。”溫曉麗道。

“喲,她這不是欺負人嗎?自己的飯盒要你給她洗,嘖嘖。”

溫曉麗一拍桌子:“說什麼呢?我跟青棠什麼關係,你不知道啊?朋友之間幫忙洗個飯盒就是欺負?你是沒讀過書,不知道欺負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啊?”

“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這麼凶乾什麼?”那人嚇得站起來就要跑。

“我就凶,你下次再胡說八道,我更凶!”溫曉麗朝她狠狠一吼,那人跑得更快了,食堂裡傳來一陣哄堂大笑。

這個時候,夏青棠騎到大馬路上了,剛吃完飯不敢騎得太快,等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始加速,騎到省城大學的時候,不少學生也拿著飯盒剛剛走出食堂。

“夏青棠!夏青棠!”

剛剛從食堂那條路拐過去,就聽見了老同學顧興安的喊聲。

夏青棠停下自行車,在路邊順著聲音看過去。

顧興安還是背著那個打補丁的舊包,然後興衝衝跑過來:“上次見到你忘了跟你說,這個禮拜天,啊,就是明天,咱們以前的班長想把最近回城的同學,和一直留在城裡的同學約到一起,大家一塊兒聚一聚,你想不想參加?”

“聚一聚?怎麼聚?難道班長請客吃飯嗎?”夏青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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