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駒睡不著。
一閉上眼就會想到那天在樓梯口看到的林江。
掩藏在隊服下的骨形美到極致,垂下的指尖夾著煙頭,煙霧露結成一幅畫,就連投在牆上的影子都好像要虛化出蝴蝶的翅膀。
沈駒從來沒靠對方那麼近過,近得連對方唇上什麼顏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黑暗中,無限放大人心中的欲望。
喉嚨不由自主地滾動。
沈駒想嘗嘗對方唇上的味道,便壯著膽子從對方指尖拿過了那支煙。
居然——
是甜的。
想到這裡沈駒耳根又開始發燙。
他穿好衣服下樓吹會風,路過24h營業超市,進去特意選了林江抽的那款煙。
原來是薄荷味的,難怪會嘗到甜甜的味道。
他學著林江的樣子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他不會抽,手法都顯得稚嫩。
夜裡的涼風稍微帶走燥熱,沈駒終於平複下心情,轉角看到林江,那股被壓抑的鬱熱瞬間翻江倒海將他侵蝕。
林江虛靠著欄杆,指尖夾著煙,不經意抬頭目光定格在沈駒身上。
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還不睡嗎?”
沈駒就像被抓包的學生,第一時間就將口中的煙拿了出來,隨後想到林江說自己是小孩子的話,又想放回去。
四目相對,夜裡格外安靜。
林江將手機放回兜裡,然後走向沈駒,動作自然地將煙從他手中拿出來,“抽煙不是個好習慣。”
沈駒看著他,“那你呢?”
林江笑笑,“我跟你不一樣,我戒不了了。說真的,你壓力大可以試試彆的排解方式,抽煙會讓你上癮。”
沈駒沒什麼壓力,他隻是單純地想要了解林江抽煙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境。
兜裡的煙盒被他摩挲到發燙,沈駒沒忍住,“隊長,壓力大是因為OT嗎?”
林江抽了口煙,“不是啊,OT讓我很放鬆,我抽煙是因為以前的事,跟你們沒有關係的。”
“那——”沈駒看著他,“你會離開OT回到KUG嗎?”
林江愣住,“為什麼這樣問?”
“網上說KUG跟你簽合同的經理被開了,他們對你有求和意向。”
林江放下煙,像聽到什麼笑話,“你想多了,他們不會向我求和的,KUG就跟它的老板一樣高傲,一輩子都學不會低頭。”
他說完倚著柱子,帶著笑意看著他,眼眸在夜裡漂亮得像煙花一樣,“況且,我沒想過要回去。”
身後“砰”的一聲,真的炸開了煙花。
林江於火光中抬頭,他的側臉在黑夜裡美得不可方物,嘴唇微動,好像說了什麼,但是沈駒聽不清楚。
他隻聽到了兩個字——
喜歡。
心緒就像那煙花一樣,無限綻放,一發不可收拾。
林江於煙花中回頭,笑著看他:“怎麼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多笑笑啊。”
他伸手戳起沈駒的嘴角,露出尖尖的虎牙。
“砰砰、砰砰——”
心臟狂跳。
沈駒好想咬他一口。
剛想著,他已經這麼做了。
他用尖尖的虎牙咬住林江的手指,輕輕的,齒尖廝磨。
“砰——”,煙花在身後盛放。
林江愣了一下,隨後綻放出更絢爛的笑容。
他捏著沈駒的臉,眼底的笑意已經多到盛放不下,“沈小狗,你還真咬人啊?”
沈駒的臉不爭氣地又紅了。
他彆著臉不肯承認:“我才不是小狗。”
溫和的手掌落在他頭頂,帶著林江的笑意,“好好好,你不是。”
回到房間,沈駒徹底失眠。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旖旎夢境,在夢的儘頭,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人間妄想。
他可以觸碰。
輕咬他——
甚至是將他揉進身體裡。
第二天,沈駒和宋知敘都遲到了。
杜倫看著雙雙遲到、頂著黑眼圈的兩人,用力敲桌子:“都到夏季賽了,你們兩個怎麼還怎麼懶散?還有你宋知敘,前兩天才因為打的太菜被林江罰款,怎麼一點都不長記性?還半夜跑出去吃烤串,能得你們……”
宋知敘慫慣了,直接滑跪道歉:“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沈駒一直在想事情,低著頭沒反駁,看得阿燈忍不住問周溫:“你覺不覺得沈駒最近怪怪的?”
周溫煞有介事點頭,他早就這麼覺得了。
以前的沈駒是懟天懟地的狼,現在聽話跟條狗一樣。
全俱樂部都在看熱鬨,隻有林江幫忙解圍:“杜經理,這事不怪他們,昨天我沒吃晚飯,才讓宋知敘請我下去吃宵夜,回來就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