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黎輕顏這個問題, 幾個黑衣保鏢都是一懵。
“少夫人這話就說得不對了,”管家眼裡閃過一抹欣喜,唇角上揚, “我們隻是奉命帶你回去而已,怎麼能稱之為‘抓’呢?”
說完這話, 他又立刻轉頭看向身後幾人,拚命使眼色:“你們還在等什麼?”
黎輕顏都已經主動送上門來了,還哪有放她跑的道理。
在管家想來, 就算這幾人不願意強行闖入,可麵對現在的情況,也該有所行動了。
可令他絕望的是,幾個保鏢依舊遲遲未動。
就仿佛是有人對他們下了降頭似的,讓他們一絲一毫都不敢逾矩。
黎輕顏慢悠悠走過來,拍了拍其中一個刀疤臉的肩膀:“我記得,上次也是你把我抓回去的?”
刀疤臉臉色一僵, 動了動嘴唇,訥訥道:“我、我……”
他以前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今晚不知怎麼的, 一種名為負罪感的情緒冒出頭來, 並且越來越清晰, 令人難以忽視。
這些年來, 他幫著顧言庭欺壓旁人,這和助紂為虐又有什麼區彆。
黎輕顏隻是顧總的婚約對象, 並不是顧總的奴隸,他根本沒有權利將她關在彆墅裡。
可他們卻理所當然地忽視了這一點, 幫助強者欺壓弱者。
“對不起,少夫人,我們……”
幾個保鏢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隻恨不得掉頭就走。
“彆叫我少夫人了,我和顧言庭已經沒什麼關係了,”黎輕顏語重心長道,“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不用和我道歉。”
“去自首吧,法律會給每個人最公平的結果。”
道歉什麼的,黎輕顏並不在意。
她更在意這些人要不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保鏢們聞言對視一眼,連連點頭表示明白,眼裡的愧疚更濃了。
少夫人果然如此心善。她並沒有因為以往的事情而記恨他們,反而還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鼓勵他們去警察局自首。
目睹了這一切的管家:“……”
他已經完全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黎輕顏的聲音繼續響起:“當然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們也有將功折罪的機會。”
保鏢們都是一愣。
瘦高個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問:“將功折罪?”
“嗯,如果你們能揭發同夥的違法行為,應該能夠得到減刑的機會,”黎輕顏悠悠道,“你們在顧言庭身邊工作了這麼久,想必知道不少事情吧。”
幾人並不是顧言庭的心腹,平時執行的也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活計。
不過,他們到底是跟著顧言庭這麼久了,對顧言庭的所作所為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幾人聽到黎輕顏這話,腦海裡不由自主回憶起記憶裡的畫麵,若有所思。
是啊,他們剛才隻想著去自首了,還忘了這一茬。
顧總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理應像他們一樣,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進牢裡好好改造一番。
黎輕顏頓了頓,餘光瞟向管家的方向。
“你們醒悟得還不算晚,不過,也彆忘了提醒其他人,”她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嘛。”
“明白了,”刀疤臉也看了管家一眼,而後一臉感激地看向黎輕顏,“多謝提醒。”
管家:“……”
管家現在不僅僅感到絕望,他還想爆粗口。
這群人到底要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