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金。”係統委婉道。黎輕顏歎了口氣:“辦法總是能想出來的。”
她既然擁有了修改劇本的權限,那麼,任何不合理的劇情,理論上來說都能被她成功實現。不過,收購的事情的確需要從長計議。
當務之急,還是得儘快澄清她身上的負麵輿論,不能讓顧言庭的計謀得逞。
汽車在道路上不急不緩地行駛,終於來到了小區門口停下。
周助理出聲提醒道:“黎姐,到了。”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
此時時間已經很晚,街道上沒有什麼行人,隻有保安還在門口站崗。黎輕顏的房子裡小區東門很近,站門口處,就可以一眼看到那棟樓。借著昏黃的路燈燈光,樹枝掩映間,她依稀能看到那棟樓下站著一個男人。“宿主,那好像是顧言庭?”係統有些不確定道。黎輕顏眯了眯眼睛:"不用懷疑了,就是他。"這個小區安保係統十分完善,一般人是沒法混進來的。
不過顧言庭作為男主,顯然不在普通人的行列。他賣掉了名下的一些房產,然後在這個小區也買了一套房子,順利成為了小區業主,可以自由出入小區。
黎輕顏一邊想著,一邊下了車。
周助理走過來替她撐起傘,兩個貼身女保鏢也跟在她身後,一行人徑直往前麵那棟樓走去。
單元樓下。顧言庭站在雨中,思緒卻已經飄到了九天雲外。
網上的輿論他都已經了解到了,現在,她被全網懷疑,應該是心靈最脆弱的時候。顧言庭沒有什麼彆的想法,他隻想在這個時候來到她麵前,好好安慰一下她。他想告訴她,其實她不必活得那麼辛苦,他可以成為她的依靠。
“嗒、嗒、嗒”
身後響起腳步聲,顧言庭猛地轉過頭,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黎輕顏……”他聲音沙啞地開口喚她的名字。黎輕顏目光帶著警惕:“顧總,你有什麼事?”似乎是被黎輕顏疏離的語氣傷到了,顧言庭苦笑了一下,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對不起……”他低聲道,“我們能談談嗎?我是真的後悔了,我不求彆的,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重新彌補的機會。"
黎輕顏:"……"
黎輕顏對內心實在無語急了
。道歉?誰家道歉是這麼道的?
嘴裡說著自己後悔了,希望能有一個補償她的機會;可實際上,他在行動上沒有半點表示,甚至
就在今天早上,顧氏還特意宣傳了她的黑料。
現如今,網友們懷疑她和紀自明之間不清不楚,顧言庭對此有一半的功勞。
黎輕顏皮笑肉不笑道:“如果顧總讓網上那些風言風語全都消失的話,那我倒是覺得你這話有幾分說服力。"
聽到她提起這個,顧言庭眼神變了變。
他雙手微微握緊,最後又緩緩鬆開,語氣發苦道:“我就知道你會誤會。可是,那些事是我下屬瞞著我做的,我事先並不知情。"
如果換作是以前,他當然有辦法在一夜之間讓所有風言風語全部消失。可是現在,時過境遷,顧氏已經沒有這樣的實力了。
“至於你和紀自明的緋聞……”他頓了頓,聲音沙啞地開口,”那些言論我都看到了,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黎輕顏:"?"
顧言庭雙眼微紅地望向她,一雙眸子裡寫滿了深情:“即便你和紀自明之間真的有什麼,我也不會介意的……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黎輕顏,我們重新開始吧。"
黎輕顏不得不承認,雖然自己心裡早有準備,但還是被顧言庭的不要臉所震驚到了。
按照顧言庭這說法,所有對她不利的事情都是彆人做的,他顧言庭雖然沒有阻止、並從中收益,但他是無辜的。
至於她曾和紀自明鬨過緋聞,對他顧家“不忠”,他並不介意。他依舊願意接納她、和她重新開始。
——這人該不會覺得這很深情吧?
黎輕顏深吸一口氣,表情帶上三分疑惑:“是什麼東西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會和你重新開始?我和其他人傳緋聞,輪得到你來介意?"
“什麼?”顧言庭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預設過黎輕顏的很多種反應,她可能會很憤怒,也可能會哭著罵他,不論是哪種回應,他都願意接受。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黎輕顏竟然會這麼回答。
黎輕顏真誠道:“顧總,如果你當真覺得對我有愧,就去警局自首吧。等你坐了
牢百八十年牢,我們再來談其他。"
顧言庭:"……"
顧言庭雙唇死死抿在一起,名為痛苦的情緒洶湧而來,夾雜著幾分難以置信,幾乎填滿了他的胸腔。
去警局自首?黎輕顏打他、罵他,他都可以接受,可她竟然要用這種無情的方式懲罰他!
她對他當真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顧言庭痛苦地閉上眼睛,似乎是心裡經曆了巨大的掙紮,許久才道:“我知道你很恨我……不過,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黎輕顏:"……"
她深深地感到後悔了。
她現在站在這兒和顧言庭說話,純粹就是對牛彈琴、浪費時間。
有這個閒工夫,早點回去睡覺不好麼,何必站在寒風中淋雨。
"顧總,我說的這番話都是真心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歎了口氣,"之前跟著你的那幾個保鏢都去自首了,你的管家也已經去警局坐牢了,你何必還執迷不悟呢?"
說完這句話,黎輕顏也不再等顧言庭回應,轉身便上樓了。
兩個女保鏢立刻跟上她的腳步。周助理看了站在原地、怔怔出神的顧言庭,抽了抽嘴角,也默默轉身離開了。
隻剩下顧言庭還站在原地,保鏢替他撐著傘,他卻恍若未覺,上前兩步邁進了雨中。
雨滴落下,他的手指顫了顫,手中的玫瑰花輕飄飄落在了地上。
女保鏢透過窗戶,看了一眼樓下站著的顧言庭,遲疑著開口:"黎總,那人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要不要叫物管來把他趕走?"
“恐怕趕不走。”黎輕顏歎了口氣。
顧言庭也是這個小區的業主,他隻不過是站在雨中淋雨罷了,於情於理,物業都沒有理由乾涉他的行為。
電梯“叮咚”一聲,停在了一樓。黎輕顏走上電梯,一邊默默思索著。
按照劇情,顧言庭肯定得在雨中站上一夜。而且,這雨勢肯定會越來越大,以哀景襯哀情,讓陷入追妻火葬場的男主變得越可憐越好。
黎輕顏回到家,簡單洗漱了一下。回到臥室時,她下意識透過窗戶往外看去。
果不其然,顧言庭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給他撐傘的保鏢被趕到了一邊,他獨自一個人淋著雨,那模樣分外淒慘。
“宿主,真要讓顧言庭在樓下站一夜?”係統忍不住問。
黎輕顏也見不得顧言庭自我感動的樣子。而且,這麼個變態杵一直在門口,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困擾。
她努力壓抑住內心想要罵人的衝動,打開原文,目光快速掃過相關描寫。
【《虐心198次:替身囚妻哪裡跑》,第490章】
【大雨滂沱,雨滴一顆顆砸下,石板磚上濺起白色的水花,落在井蓋上發出冰冷刺骨的金屬回響。
顧言庭抬起頭,四十五度仰望著漆黑的夜空,一動不動。他腳下的玫瑰被風雨摧殘,變得破碎不堪。】
在短暫的糾結後,情感終究還是戰勝了理智。黎輕顏實在不想再看到顧言庭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隻希望儘快把這個人送走。
沉吟片刻後,她手指動了動,將“玫瑰”改成了“井蓋”。
【《虐心198次:替身囚妻哪裡跑》,第490章】
【顧言庭抬起頭,四十五度仰望著漆黑的夜空,一動不動。他腳下的井蓋被風雨摧殘,變得破碎不堪。】
係統:"?"
係統仔仔細細把這句話讀了兩遍,有一瞬間的發懵。它的聲音變得有點結巴:“腳下的井蓋碎了,那顧言庭豈不是……”
豈不是要直接掉下去?
天色漸晚,大雨傾盆而下,夜風夾雜著雨水與涼意迎麵撲來。
這是難得的大雨天,整個空間都彌漫著獨屬於雨天的哀傷與淒婉,仿佛是整個天地都在為這對曾經的情侶獻上挽歌。
係統的目光望向窗外,顧言庭仍舊站在雨中,獨自沉浸在哀傷與感懷裡,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什麼。
係統默默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