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有掃把。”顧舒愉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們......來這裡抓鬼嗎?”顧舒愉一眼就看出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哈哈,嗬嗬。沒有啊,最近這樓裡的人不是很少嗎?剛好元旦節不是也要報活動。我帶著靈異社來排練的。”
靈異社的幾個小成員不說話,連連點頭。
溫池南這個怕鬼的人,從大一就加入了靈異社,一邊害怕一邊在大二混上了靈異社的副社長。
最近社長和另外兩個副社長參加比賽,老社員又不帶他這菜狗一起玩。
溫池南實在是想知道鬨鬼的真相,就忽悠今年剛入社的大一新生過來跟他一起抓鬼。
因為怕遇到真的鬼,溫池南還求著黎禮安跟他一起,原本以為黎禮安會拒絕。
結果他黎哥這次直接就答應了。
本該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組局,結果鬼沒抓到,臉好像丟出去了。
顧舒愉也不在意溫池南的不誠實,點點頭:“這樣,你們要用這個教室嗎?用的話我就先走啦。”
她的語氣輕快,元氣十足。
“你那隻貓。”溫池南直勾勾看著橘貓,剛才那聲淒慘的和鬼哭一樣的聲音,好像就是這貓發出來的。
“哦。你倆見過啊。它叫學長,是我養的貓。今天無聊我就把它帶過來了。”顧舒愉的指尖又揉了揉貓頭,琥珀色的眸子裡帶著無辜,“它有什麼問題嗎?”
被這雙眼睛一看,溫池南感覺自己要是承認自己埋伏這麼久抓鬼把貓叫當成鬼了,會特彆尤其丟臉。
“沒事沒事,你這貓有點瘦了啊。”溫池南撿起地上兩個開過光的核桃,嗬嗬笑著。
顧舒愉看了眼卡車一般的橘貓,也輕笑了一聲應和:“是挺瘦的。我現在一隻手有點抱不動。”
溫池南:“......”
靈異社的幾個社員在拚命抖動著肩膀。
溫池南咳了一聲,正了正自己副社長的威嚴,新社員不說話了。
顧舒愉東西已經收拾好,拎起書包,道:“教室你們用吧,用完不用上鎖。”
溫池南本來就不是來借教室的,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們也不用。已經排練完了。”
顧舒愉看了眼黎禮安:“黎學長也是靈異社的嗎?”
這個人原來好這一口嗎?
“我膽子小,我不是。”黎禮安看著顧舒愉走近,輕聲說道,語氣裡還帶了些不好意思與不易察覺的責怪,好像在怪顧舒愉為什麼知道這件事還要再提起。
溫池南不懂黎禮安在說什麼鬼話,但看著黎禮安的表情,他知道這種時候是不能說話的。
膽子小,顧舒愉頓了一下,又裝出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膽子小,很好很好,顧舒愉心裡仔細記下。
下次約這個人去看個恐怖電影去個鬼屋或者坐個過山車摩天輪什麼的。
顧舒愉一想起整人的事情,眼睛就亮晶晶的,一肚子壞水在黎禮安看來,像是裝在一個透明的容器裡。
黎禮安不斷地拋給顧舒愉“人設”,讓她完成對自己的認識。
接下來就看她要怎麼擺脫自己這個“男朋友”了。
“這樣啊。”顧舒愉點頭,問其他人,“一起走嗎?”
“一起吧一起吧。”溫池南連忙道,他才注意到顧舒愉臉上的創可貼,問了一句,“你臉怎麼了?”
“上午被佛手柑咬了一口。”顧舒愉微微笑道。
溫池南茫然:“佛手柑還會咬人嗎?”
“佛手柑味道的狗吧。”顧舒愉笑道,“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隨時隨地發情不就是狗麼,顧舒愉的指尖碰了碰創可貼。
抬頭發現黎禮安在看著自己的創可貼,目光似乎有些不一樣。
“哦,說起來黎哥上午的臉上也紅了一小塊。”溫池南忽然想起這件事,“黎哥你也被狗咬了?”
黎禮安笑了:“對。”
溫池南不疑有他,隻覺得這狗是同一個狗,而且真會挑人,專門挑漂亮的人咬。
顧舒愉一頓,本來想反駁一下,仔細想想,嗯,自己的行為好像也沒差。
這件事算是她理虧,所以顧舒愉暫時沒有借題發揮,被罵了就被罵了。
黎禮安臉上的紅色,可能是她留下的口紅。
走出心理谘詢室到樓梯口。
顧舒愉覺得那破電梯總有一天要出事,婉拒了溫池南讓她上去的要求,走進了旁邊的樓梯。
走了兩步發現自己身後跟著人。
顧舒愉抱著貓回頭看了眼,是黎禮安。
黑色襯衣的扣子解開了最上麵兩顆,露出一截好看清瘦的鎖骨,白得晃眼。
回過神,顧舒愉拿出營業的態度,衝他笑了一下:“一起走嗎?”
“我以為你不喜歡我跟你一起。”黎禮安的語氣有些隨意,打量著下午狀態好了很多的顧舒愉。
那股甜甜的杏子味道很淡,不專注分辯都分不出來。
“怎麼會。”顧舒愉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好不容易單獨相處,我們可以走慢一點。”
她轉身走了兩步,親昵地拉住黎禮安的胳膊。
對視一眼,黎禮安任由她拉著。
Omega的身體比她本人多了很多溫暖,柔軟的粉色靠在黑色邊緣,好像一個不太和諧的鑲邊。
顧舒愉背包裡的貓開始掙紮,這個瘋女人怎麼又不要命了。
不明情況的顧舒愉拍了一下背包,輕輕嗬斥:“彆鬨。”
顧舒愉臉上的創可貼確實有些紮眼,黎禮安的眸色幽深,那佛手柑看來還是得好好處理一下。
兩個人拉著走了幾步,顧舒愉忽然好像想到什麼,在口袋裡翻找一通,衝黎禮安招招手:“你低頭。”
黎禮安低頭看她一眼,抬腳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借著台階的高度,黎禮安剛好可以平視著顧舒愉。
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著顧舒愉。
顧舒愉愣了愣才低頭撕開創可貼。
她的手指輕輕按在黎禮安的臉上,把創可貼慢慢粘在了她之前親過的地方。
帶著溫熱的感覺,顧舒愉纖細的手指又和那個吻一樣掃過黎禮安的唇角。
顧舒愉一頓,又把皺了的創可貼扯了扯。
貼創可貼的時間不過十幾秒,顧舒愉收回了手的同時卻不知道為何鬆了口氣,她有種在老虎頭上作威作福的感覺。
顧舒愉把創可貼的廢紙收起來,看著黎禮安,輕言細語道:“我被彆人親了一下。你沒有生氣吧。”
眸子透亮,帶著渾然天成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