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南認真看向黎禮安:“黎哥,小學妹醉了。你彆跟她一般計較。”
顧舒愉抓取關鍵詞,反駁道:“我這是微醺,不是醉了。而且他有什麼資格跟我計較。”
溫池南:“......”
顧舒愉繼續道:“這果酒這麼好喝,他多喝一杯我們就少喝一杯。”
“這個......”溫池南見到了比沈聞蕭還不怕死的人。
另一個不怕死的當事人沈聞蕭還是清醒的。
他捧著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顧舒愉和黎禮安兩人。
正在僵持中,詹望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黎禮安,手機舉起來:“黎宴哥的電話,接不接?”
黎禮安走到詹望身邊拿過手機,舌頭還有杏酒的清甜。
那剛才給他倒酒的人又自顧自喝了起來。
黎禮安對著手機喂了一聲,黎宴那邊聲音無奈:“他們跟我說你偷跑了。”
“沒,光明正大跑的。”
“你說的光明正大指的是翻窗之後從正門走嗎?”
黎禮安反問:“不算嗎?”
黎宴有些頭疼:“你在哪兒,我接你回去。”
黎宴還有些慶幸,慶幸黎禮安這次翻出去不是為了打架的。
黎禮安的目光還在顧舒愉的身上,聞言道:“我現在沒事了,不用來接我。等下我自己回去。”
顧舒愉說得對,醫院確實很無聊。
出來了就不太想進去了。
看著刺蝟喝醉這件事情比黎禮安人生中絕大多數事情都有趣。
黎宴的心沉了沉,他想起了淩晨半夜在車上的談話。
也想起了顧舒愉。
“黎禮安,你昨天告訴我你知道該怎麼做。”黎宴擺出哥哥的威嚴。
黎禮安點頭:“但是我什麼都沒做。”
隻是看著。
黎宴哽了哽,他實在是拿這個弟弟沒辦法:“你身邊還有誰?”
黎禮安看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靠近的顧舒愉,沒回答。
顧舒愉問:“你在跟誰打電話?不吃飯了嗎?”
“我哥讓我回去。”黎禮安的語氣平常,但是和告狀一般。
顧舒愉果然皺起了眉:“你都這麼大了,還有宵禁啊。”
溫池南溜到詹望身邊,小聲道:“什麼情況。”
詹望按了按鼻梁:“我也想問。”
沈聞蕭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語氣微妙:“大概還是昨晚撞了鬼吧。”
溫池南的身後冒出一陣冷氣。
今天他黎哥和小學妹都有些不太正常。
溫池南從兜裡摸出了兩道黃符:“還是被奪舍了吧,我要不要把我社長叫過來。他會跳大神。”
“彆添亂了。黎禮安現在跟個定時炸彈一樣。”詹望還是比較冷靜,“先看著情況吧。”
“彆那麼聽話。”顧舒愉伸手,“手機給我,我來說。”
黎禮安看了她半晌,把手機遞給了她。
“哥哥好——”
黎禮安打斷她:“叫他黎宴就行。”
顧舒愉看了黎禮安一眼,沒搭理他,邊揉著眉心邊說,“我是顧舒愉。我們一群人在外麵很安全,請你放心。等吃完飯黎禮安會準時回家的。”
黎宴也沒想到黎禮安會把手機遞給顧舒愉。
“這個我知道。”
顧舒愉問:“那你在擔心什麼呢?黎禮安都是大人了啊。我們都是大人了。你不能管孩子管這麼緊了。”
醉意跟潮水一般湧了過來,顧舒愉的思維又一次開始串台。
“人生需要自由。”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過黎宴還是很客氣道:“這個我知道,但是黎禮安現在身體不好。需要留在醫院觀察幾天。”
顧舒愉拿開手機,抬頭問黎禮安:“你生病啦?”
“沒有。”黎禮安否認。
顧舒愉低下頭繼續對電話那邊說:“你聽到了吧。沒有啊。你撒謊啊。身為大人不能給小孩子以身作則。這樣是不對的。”
黎宴:“......”
黎宴意識到不能再這麼下去。
黎宴:“你把手機給黎禮安。我跟他說。”
顧舒愉語氣軟軟:“我也在跟你說啊。你不能這麼凶的。把人嚇壞了怎麼辦。他要是一個叛逆離家出走不回來了怎麼辦。”
這一串話跑偏到沒邊。
最後顧舒愉總結道:“黎禮安是獨立的個體,你不能這麼束縛他。要讓他做想做的事情。”
聽完顧舒愉前言不著後語的一段話。
溫池南沉思了一會兒道:“小學妹以後一定是個很開明的家長。”
顧舒愉聽到不滿意:“為什麼是以後,我現在也是啊。”
她家還有個不聽話的孩子呢。
顧舒愉腦子昏沉沉地想。
她得去找溫若琪。
黎野知道黎禮安應該在旁邊聽著:“黎禮安,你自己接電話。不然現在我就讓人過去綁你。”
黎禮安拿走了顧舒愉手裡的手機:“我現在確實不想回去。”
“出事了怎麼辦?”黎宴問黎禮安。
“不會出事。”
包廂的門沒有關好,傳來一陣喧鬨,顧舒愉若有所覺地看向門外。
火紅的發撞入視線。
顧舒愉想也不想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