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地上沒幾秒就化了，連一點濕漉漉的痕跡都留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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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雪了？”沈聞蕭把流程紙甩得嘩啦嘩啦響，“顧舒愉你在做夢吧。”
顧舒愉覺得沈聞蕭現在像是個暴躁的哈士奇，想離他遠一點。
剛一站起來，沈聞蕭就不樂意了，眼神示意：“坐。”
“你訓狗呢。”顧舒愉看了眼沈聞蕭，眼神更不怎麼客氣。
沈聞蕭當即堆出笑臉來認錯：“我是狗。話說你那吟遊詩人怎麼就放手了，之前不還你的繆斯我的繆斯的。”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顧舒愉跟沈聞蕭分享吟遊詩人這件事情的時候，特意把黎禮安那一部分隱掉了。
所以得不到這一部分信息的沈聞蕭感到很奇怪。
不過他也覺得這個人挺好玩，說：“我覺得你選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毛病。”
“嗯，我也覺得。其中病得不輕的人是你。”顧舒愉不忘埋汰沈聞蕭。
排練還沒開始，有些人還在食堂吃飯，所以大禮堂的氣氛還挺鬆散。
在微博上搜索同城，沒有一個人提到下雪的信息。
總不能是幻覺吧，顧舒愉想登上論壇看看，手指還沒點開論壇，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貓貓醫生：我給學長買了一些貓玩具，你方便拿嗎？
顧舒愉看著這條信息，覺得橘貓實在是很受歡迎，敲了敲字發出去：明天下課去拿，我先替學長謝謝你。
貓貓醫生：明天課多嗎？
顧舒愉誠實回答：還好。
貓貓醫生：最近有個懸疑電影好像很好看，我請你看怎麼樣？
周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貓貓醫生？你家貓成精啦？還邀請你看電影。”
沈聞蕭聞風而動：“貓貓醫生又是誰。”
“寵物醫院的醫生。”顧舒愉又看了眼手機，發現對方發過來的電影海報就是自己昨天看過的那部電影。
還真是夠巧的。
“這個醫生——顧舒愉。”周絮按住了顧舒愉打字的手，“這醫生多大了？”
“挺年輕的吧，好像在讀研究生。”顧舒愉點開醫生的朋友圈，“喏，前幾天過生日，二十四。”
周絮點點頭：“那還行。差得不是很大。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太好，彆被騙了。”
顧舒愉愣了一下，轉而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沒事誰約你看電影啊，顧舒愉，你警惕性太低。”沈聞蕭也看出來了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小心點，彆又給人錯覺。”
顧舒愉翻了翻聊天記錄，給沈聞蕭看：“真沒什麼，就是他偶爾給我發一些關於寵物喂養的知識和他家的貓。”
醫生家裡有一隻很漂亮的小煤球，眼神高傲，幾次簡短的聊天裡都有它的照片出現。
醫生把暹羅貓當成了教學工具，給顧舒愉上了幾堂課。
不過沈聞蕭和周絮都這麼說，也給顧舒愉敲了個警鐘，她點點手指，直接拒絕了醫生的電影請求。
周絮抬起顧舒愉的下巴，左看右看：“我覺得你很會愛人，跟你對視一會兒我都想好我倆孩子叫什麼了。”
顧舒愉被掐著動彈不了，雖然覺得周絮這話有點怪，聞言還是彎了彎眼睛：“跟你姓還是跟我姓。”
“我聽你的。”周絮像是完全對顧舒愉沒辦法，歎了口氣，湊近了看顧舒愉臉上的傷口，“你家貓不得訓一訓啊。你看這小臉蛋——”
燈光師上線開始調整燈光，一道光恰好落在了顧舒愉和周絮身上。
同時音響組也開始試音響，播放的是泰坦尼克號的經典曲《My Heart Will Go On》。
顧舒愉感覺怪怪的，想要掙開卡著自己臉的周絮。
舞台上有人正在追逐打鬨，一下子撞在了周絮身上，周絮是彎著腰看坐在椅子上的顧舒愉，一時間沒站穩，直接臉往下一碰。
“嗯？”顧舒愉笑著的眼睛裡變成了疑惑，伸手把周絮扶穩。
周絮的眼睛裡則是從驚慌變成震驚。
閃光燈閃了一下，一個拿著單反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旁邊。
顧舒愉隻感覺周絮的味道很好聞，甜酒的味道飄到鼻尖，甜甜的，她又緩慢眨了眨眼，看到周絮的臉變成像樣的番茄色。
顧舒愉：“......那個。”
周絮捂住顧舒愉的嘴。
沈聞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看向校報的學姐記者：“拍什麼了？”
學姐興致勃勃道：“曠世絕戀，這打光，這鏡頭這絕配的臉。”
恰好學姐熱心，也給周絮和顧舒愉看了一眼。
沈聞蕭看了之後，倒吸了口氣，懷疑的眼神又飄到了顧舒愉和周絮之間。
顧舒愉看著平時大大咧咧現在僵硬成棍的周絮，伸手摸了摸她：“沒碰到。”
周絮呆呆地看著顧舒愉。
顧舒愉蹭了蹭唇，儘管自己也有些驚愕，但還是試圖安慰周絮以及澄清：“這圖明顯是卡角度了，真沒碰到，我發誓。嘴唇的皮膚感覺和其他皮膚觸感還是不一樣的。”
沈聞蕭聞言表情更是古怪。
照片上正好的打光給兩人營造出了一種纏綿悱惻的感覺，恰好好處的驚訝，一張照片po出去不知道要收獲多少字的小論文。
顧舒愉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周絮緩了口氣：“初吻。”
顧舒愉：“......”
顧舒愉：“絮絮，你冷靜點。”
還沒談過戀愛的周絮看著顧舒愉：“你呢。”
顧舒愉：“我......”
旁邊沈聞蕭忽然對著某個方向道：“黎禮安，你什麼時候來的。”
學姐還在看那張照片，隨口接道：“他剛不是一直都站在那裡嗎？沈聞蕭你真該給黎禮安磕一個，給學生會做宣傳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宣傳部做嗎？”
周絮當即忘了自己的也許消失了的初吻，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學姐，你能同時做兩套宣傳嗎？”
學姐看了周絮一眼，搖搖頭：“很遺憾，黎禮安已經把校報的板塊買斷了。”
“有錢真可怕。”顧舒愉搖搖頭。
學姐nonono幾聲：“是黎禮安真可怕，硬是說服我換了家實習。所以我才能空出時間來給你們拍照片。”
“不過——這張照片我可以發嗎？反正你倆剛好一個是學生會的一個是校團委的。”學姐興致勃勃湊上來，“這照片發出去肯定可以引起轟動。變相宣傳是不是。這話題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