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畫舫上的門還沒人觸碰,就已經自動被撞開,露出了房間裡麵的場景。
坐在座位上正舉杯自酌自飲的阿尤手指一頓,朝著門口看去。
不遠處的床榻上睡著的元竹,卻如同被人罩了一層蓋子,睡得一臉香甜,根本對外麵的動靜一無所覺。
“和尚,你來這裡乾什麼?”阿尤看到一步一步走進來的那個身影,卻一點兒意外的神色都沒流露出來,鎮定自若地舉了舉酒杯說道,“怎麼,你們那廟裡的和尚還能出來喝花酒了?”
她眼角微微上挑,笑意盈盈。
若是忽略了另一隻藏在袖中的手上那驟然發緊的手指,那就真的是沒有一點兒情緒波動了。
這白衣人正是一路追著阿尤過來的崇元。
一進門,他的眼神就準確地鎖定在了阿尤的身上,上下一看之後,就又滿麵寒霜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元竹。
阿尤那一刻甚至懷疑這人會出手將元竹抓過來殺了了事。
從遇見他起,哪怕是當初出手滅殺蛇妖,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是平靜淡然的。做著殺戮的事兒,卻還有一身仁慈聖潔的光環。
哪怕親眼見他拿起屠刀,也無法將他與鮮血聯係到一起。
可現在,這個渾身寒意、眼神甚至叫她這個妖都覺得血腥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阿尤剛才還笑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將杯子隨意一丟,站起身來看向崇元:“心魔?和尚,你這是……”
“阿元,”崇元突然開口道,“你不是說了嗎?你叫阿尤,我就是阿元,你忘了嗎?”
阿尤此時哪有精力去計較什麼稱呼,她不知道這和尚是不是真的對她下了蠱,但至少她心裡其實是不想讓他出事的。
心魔對於人類修者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妖類修行不易,但在心魔一事上,反倒比人類輕鬆簡單。
畢竟,妖更喜歡隨心所欲,有什麼當場就完成了,幾乎很難產生心魔。
反倒是顧慮甚多的人類,在這上麵危機重重。
但是,佛修向來是信念堅定,像崇元這樣高等級的佛修,更是佛心澄澈,幾乎難有心魔纏身的情況出現。
這難道不是大家公認的嗎?
“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和尚,”阿尤一把攥住了崇元的手腕,就要將他往外麵帶去,“出了事還不去找你那師父解決,跑這裡來找死嗎?”
這可是心魔!
不好好解決,稍不注意就身死道消了!
崇元卻反手一轉,就已經將阿尤的手握住了。
他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什麼心魔不心魔的問題,隻看著阿尤道:“阿元!”
“好好好,阿元就阿元,行了吧?”阿尤氣得跳腳,真真明白了以前那種她不著急,旁人卻急得火燒眉毛的感覺了,“走,跟我去京城朝那個老和尚去!”
“不要彆人,”崇元卻隻執著的看著她不放,將她緊箍在自己身前,“我在這裡。”
他的手一揮,原本躺在床上的元竹就已經不見了。
與此同時,畫舫所屬的花樓裡,一個熟睡的身影乍然出現在元竹的房間內。
再一揮手,這畫舫上床鋪的被褥都換成了新的。
“他不好看,你隻看我,”崇元一手拉著阿尤,一隻手已經褪去了她的外裙,“隻看我不好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