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伏黑甚爾醒了。
他站在鏡子前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前一秒他還在戰場上被友軍擊中,下一秒,他就站在了這個陌生的、陰暗的、臟亂的房間裡。
腳邊都是空掉的酒瓶子。
讓人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乾廢品回收的。
2.
伏黑甚爾之所以稱呼自己為伏黑甚爾,是因為他摸到了口袋裡的錢包,錢包裡恰好有一張印著與鏡子裡完全相同的臉的身份證。
身份證告訴他,他叫伏黑甚爾。
在此之前,他是一名刑警,30歲,女朋友都沒來得及談就嗝屁,然後重生到這裡。
伏黑甚爾盯著身份證上的那張沒什麼表情的司馬臉,摸了摸下巴。
又摸了摸胸前挺拔的肌肉。
3.
嗯,這個幅度跟上輩子比也差不到哪去。
老子還是這麼帥。
滿意。
4.
總之,他飛快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
5.
也接受了自己雖帥,但也可能需要靠撿破爛為生的事實。
6.
還接受了自己連女朋友都沒有,就已經有了個崽兒的事——
7.
個屁啊!
這種事當然不能輕易接受啊!
這個房子裡有個崽應該也不能代表這個崽就是他的崽吧?!
伏黑甚爾蹲在地板上,渾身上下都摸不出一根煙,隻得焦躁地搓自己的頭發。
還要跟麵無表情盯著他的小崽兒乾瞪眼。
8.
是相似程度高達99%的司馬臉。
沒錯了,這個小崽兒肯定就是他的崽兒。
怎麼辦。
借了人家的身體重生,替人家養個崽應該問題不大吧?
9.
其實問題還是有點大的。
伏黑甚爾上次養這種嬌小可憐的小東西,還是在小學的時候被無良商販誘騙著買了隻快病死的鴨子。
鴨子被他養了兩天就死了。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當時就發誓再也不養小動物了。
鴨子都養不活,更不提養小孩了。
要是把小孩養死了怎麼辦?
10.
伏黑甚爾愁得直揪頭發。
但更讓他揪頭發的事情發生了。
鄰居帶著警察來敲他家的門。
警察小姐拿著一根酒精檢測儀,看到開門的甚爾時,被甚爾強健的體魄嚇得當場後退三步,並警惕地叫來了自己的男同事。
男同事拿著酒精檢測儀,命令:“吹!”
甚爾摸不著頭腦:“老子又沒開車,吹什麼吹?”
“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酗酒並虐待兒童,請你配合警方的調查!”
“什麼玩意?老子連對象都沒有哪來的——”
伏黑甚爾突然閉嘴了。
他想到了跟自己那張一模一樣的司馬臉。
鄰居大媽眼疾手快,對著甚爾指指點點:“他心虛了!我上次看到他半夜喝酒,一邊喝一邊瘋了似的把瓶子往牆上扔!”
“他還總是帶不同的女人回家!”
“聽說他把錢全部用來賭博了!他上次扔了那麼大一袋子的賭馬券!”
“他兒子還那麼小!我都要懷疑他平常有沒有在給他兒子飯吃!”
11.
甚爾的確心虛了。
好心的鄰居可能說得真沒錯。
他從錢包裡抖出自己的身份證時,還抖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刮刮樂。
廚房的地上全是空酒瓶子。
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是收破爛的。
原來是酗酒。
還是個賭狗。
嘖。
12.
甚爾衝回房子裡,用不甚熟練的方法抱起自己的小崽兒。
具體形容一下:小崽像塊抹布,被從中間折著掛在他健碩的手臂上。
崽兒鐵青的小臉蛋訴說了他對這個姿勢的不滿意。
甚爾隻能彆扭地把小崽兒豎起來,重新掛到自己的肩膀上。
“沒有喝酒!酒瓶子是撿回來打算賣掉的!那天的瓶子隻是手滑掉出去了!”
“什麼賭馬?沒聽說過!我伏某人與賭毒不共戴天!”
“我當然有給我兒子吃飯!我超愛我兒子的!”
狡辯完,甚爾“吧唧”一口咬在了便宜兒子軟乎乎的臉頰上。
沒什麼經驗,所以力度沒控製得太好。
兒子乾淨潔白的小臉蛋,被他咬出了一圈沾著口水的牙印。
氣氛當時就尬住了。
13.
幸好兒子夠給麵子,沒當場哭出來。
不然他可能會直接被帶上警車。
甚爾鬆了口氣。
14.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兒子的那張小臉上,似乎出現了大人才會有的嫌棄表情?
15.
甚爾眯眼,仔細看了看。
……
……
……
嗐,應該是看錯了。
這小崽才多大。